我的故乡东北长白山脚下,百里冰封的镜泊湖畔,阳春三月已款款向她走來,顽固的寒意冷峻的将春客拒之门外,房前屋后,远山近林依然是雪的世界,冰的家园。
然而,春风的暖意,明媚的阳光逼着春寒不得不退避三舍,关了一冬天严严实实的房门再也不用忠于职守,抽空将捂了一冬的污浊之气赶一赶,将沉醉的春风,透明清澈的阳光让进屋來。老人脫下厚重的棉衣,也敢走出房门,看看开春的景致,邻里之间唠唠憋了一冬的闲嗑;孩子们在房檐下举着被冰的发红的小手,接着融雪滴下的水珠,兴高彩烈的相互泼撒春天的欢乐!
漫长的冬天,冰雪覆盖的大地开始捉襟见肘,衣不遮体,仿佛就在数日之內消失殆尽。天朗阔起來,大地升腾一股股暖流。
我的同学、朋友圈內的食客们又开始蠢蠢欲动,漫山遍野挖刚刚发出嫩芽的蒲公英,捞开江魚,钓蝲蛄,摸蛤蟆,调着法儿琢么一些酒肴。大吃二喝过后又开始“搓麻”、“斗地主”。我虽参与却不胜酒力,每每只勉强饮一小盅。玩耍更是上不了台面。朋友们嘲讽我白來世上走一遭,亏透了,有点空闲就知写呀,看呀,拉呀,画呀,真不会生活!你玩的那些顶不了吃当不了喝,整天执迷不悟,纯属傻子一个!
是的,他们所谓的“生活”我是白痴。我的业余生活主要笔耕于文学田园中。疲惫了拉拉小提琴,活动了筋骨,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中;练练书法,陶醉于水墨丹青的意境里。这种被文化温润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品位儒雅而向上的,怎么能说没有价值?
偶然一次朋友相聚,朋友爱人看到悬挂在厅內的横幅——“天道酬勤”的颜体楷书后,又仔细欣赏那幅写意“富贵牡丹图”,看到落款和印章都是出自我的手笔,遥着头不相信。朋友对他爱人说:“他整天鼓捣这些玩艺,你去听听他拉的小提琴,看看他写的小说。”听朋友这么一说,这位“知音”非让拉一段不可。盛情难却,只好主随便拉了一段“梁祝”,不尽兴,又演奏一首《漁歌唱晚》,接下來又浏览我在江山发表的小说与散文,她边品读边啧啧称赞;“真看不出,原以为他的朋友堆里都是些酒囊饭袋,整天除了吃喝就是玩,不张嘴则已,一张嘴就是吃喝加粗口。”于是冲她丈夫:“沒亊跟李老师学学,如赵本山所言,‘学学谈吐,别到处吐痰’。”朋友听爱人称我为老师,便调侃:“我媳妇是搞宣教的,她能看上眼的人不多,整天挖苦我没修养,这回碰见有修养的知音了。”
是的,我周围的人认可我的不多,他们总认为我在干一件费时费力而不赚钱的事。我如一位憋在屋內的“猫冬”老人一样。我思考着,构思着,写出自已认为有价值的作品來。有时自已也反思值不值的问题?细细想來,物欲横流的染缸中,都被浸泡的一身铜锈之气,而不被浸染者才会唱出纯洁的歌声,虽孤芳自赏,但也有赏我之人。承如朋友的爱人所言:“这才是会生活的人,这是一条正路,坚持走下去,一定会有收获的。”
其实我何尚不知此理,可就是普通人这么一句鼓励之言,却让我如同经过漫长冬天后,仿佛被一股春风拂面般的感动。
为了写作,我必须利用一切业余时间,往往通宵达旦,废寝忘食;为了写作,阅读一些优秀的名家作品,了解历史知识;为了写作,我尽可能多掌握一些技能,涉猎更多领域,拓宽知识面以利触类旁通,丰富多彩。
可以说文学之梦在高中阶段便开始放飞,怎奈疲于奔命的生活很难有个安静的心情写作。作家王安忆曾说过:“艺术是一种剩余价值,只有吃饱穿暖才有心情去享受。”此语非常现实。真正静下心是去年年初,这一年多的业余时间共写出八十余篇短篇小说、散文和几首诗歌。其中有四十多篇精华。从去年八月份开始到今年二月份完成一部十二万字的长篇小说《红尘草芥》也被评为精华作品。
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获。就在这杨柳吐翠的春天里,江山编辑部传出喜迅,江山与林业作协联袂打造优秀作家,为在江山做出成就的文学新人搭建平台,符合条件者可加入林业作家协会。经申请后,收到作家阿尔娜古丽推荐的入会申请表。
当我填写完表格后,心中不无感慨,这既是一份对以往付出辛勤汗水的肯定,又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踏上这条路并不难,难的是能否以一颗平静如水的心态,不被世俗利欲所诱惑,承担文人那份为文之道,哪怕只言片语,讲的是内心真实的思考,而这份经你打磨出來的思想,对他人,对社会应有价值体现。
四月二十八日收到国家“林协”寄來的会员证书,这标志着我已成为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一份肯定又是一份鞭策与激励!
滴雪融春,天朗气清,春天的大地上万物萌动,我那颗不泯之梦和着春天含苞欲放的花蕾也开始孕育着,萌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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