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奔书怀·遥夜何漫漫》作者为唐朝文学家李白。其古诗全文如下:
遥夜何漫漫,空歌白石烂。甯戚未匡齐,陈平终佐汉。
欃枪扫河洛,直割鸿沟半。历数方未迁,云雷屡多难。
天人秉旄钺,虎竹光藩翰。侍笔黄金台,传觞青玉案。
不因秋风起,自有思归叹。主将动谗疑,王师忽离叛。
自来白沙上,鼓噪丹阳岸。宾御如浮云,从风各消散。
舟中指可掬,城上骸争爨。草草出近关,行行昧前算。
南奔剧星火,北寇无涯畔。顾乏七宝鞭,留连道傍玩。
太白夜食昴,长虹日中贯。秦赵兴天兵,茫茫九州乱。
感遇明主恩,颇高祖逖言。过江誓流水,志在清中原。
拔剑击前柱,悲歌难重论。
【前言】
《南奔书怀》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的作品。此诗作于安史之乱爆发后,诗中含有忧时愤世,为国立功的现实色彩,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和史料价值。
【注释】
⑴漫漫:一作“时旦”。《楚辞》:“靓杪秋之遥夜。”遥夜,长夜也。
⑵《孟子疏》:《三齐记》云:齐桓公夜出迎客,宁戚疾击其牛角高歌曰:“南山粲,白石烂,生不遭尧与舜禅。短布单衣适至骭,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曼曼何时旦?”桓公乃召与语,悦之,遂以为大夫。
⑶《史记》:陈平曰:“臣事魏王,魏王不能用臣说,故去事项王。项王不能信人,其所任爱非诸项即妻之昆弟,虽有奇士不能用,平乃去楚。闻汉王之能用人,故归大王。”
⑷《尔雅》:“彗星为欃枪。”曹植《武帝诔》:“搀抢北扫,举不浃辰。”
⑸《史记》:“项羽乃与汉王约,中分天下,割鸿沟而西者为汉,鸿沟而东者为楚。
⑹《书·大禹谟》:“天之历数在汝躬。”孔安国《传》:“历数,谓天道也。”《正义》云:“历数,谓天历运之数,帝王易姓而兴,故言历数为天道。”
⑺云雷,用《周易·屯卦》义,其卦以震遇坎,故取象云雷。其义以乾坤始交而遇险难,故名屯。屯,难也。
⑻《魏略》:邯郸淳诣临淄侯植,归,对其所知叹植之才,以为天人。《周书》:“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
⑼虎竹,铜虎符、竹使符也。《诗·大雅》:“价人维藩,大宗维翰。”
⑽张翰为齐王冏东曹掾,因秋风起,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遂命驾而归。
⑾自来白沙上:一作“兵罗沧海上”。《文献通考》:真州,本唐扬州扬子县之白沙镇。胡三省《通鉴注》:今真州治所,唐之白沙镇也,时属广陵郡。《扬州府志》:白沙洲,在仪真县城外,滨江,地多白沙,故名。按《南史》,南齐于白沙置一军,即此。
⑿《左传》:越子为左右句卒,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按《唐书·地理志》,江南东道润州,又谓之丹阳郡,领丹徒、丹阳、金坛、延陵四县。
【翻译】
漫漫遥夜,空歌白石。甯戚未能辅助齐王,陈平终于辅佐汉王。叛军横扫河北洛阳地区,几乎形成楚汉相争,以鸿沟为界的局面。劫数未完,还有很多云雷灾难。永王受皇上诏遣,掌管藩镇,手握虎竹符。我被请入他的僚幕,侍笔在黄金台傍,传觞于青玉案上。并不因为秋风起想吃鲈鱼,才有思归的思想。是因为主将受到谗言挑拨,王师忽然分离叛变。从白沙顺流而下,在丹阳江岸鼓噪而行。宾客卫士如浮云,从风各自消散。只省下几个人,一手就可以数尽,城上尽是士兵遗骸。我匆匆逃出近关,此行真是失算了,不该出山。迅速南奔如流星火,可是北边的寇盗却无人抵抗。没有七宝鞭诱惑追兵,让他们留连道傍玩耍。太白金星夜里吞食了白虎星,长虹贯日,永王被杀。秦赵正在天兵混战,茫茫九州大乱。感遇明主的知遇之恩,很钦佩祖逖的豪言壮语。我的壮志是过江过江,清扫中原。现在计划毁了,不禁拔剑砍击前庭大柱,悲歌自叹,与谁重论得失。
【鉴赏】
全诗以抚时念危、忧国伤乱为主脉,共分三个层次,在叙述自己入幕前后的经历中,表露了作者孜孜不倦的思想追求。
第一层,从开头到“自有思归叹”,写诗人渴望从政匡济的夙志,和成为永王幕宾之后动摇不定的思绪。李白生活的年代是唐朝由盛转衰的特殊历史阶段。唐帝国的昌盛繁荣催发他产生了高度的自信力和宏伟的政治抱负。凭借个人的才能,他选择了不同于一般士子通过科考做官的道路,力求由隐而仕,走“终南捷径”。他的希望与日趋黑暗的现实发生了尖锐的矛盾,天宝年间,长安三载的为宦生活使他目睹了封建统治者的腐朽与凶残,体会到政治迫害的冷酷无情。他带着痛苦的精神创伤和全身避祸的念头再度南北漫游,以寻求新的出路。然而,个人的不幸没能完全冷却他的报国热情,“济苍生”、“安社稷”的理想火焰仍在胸中燃烧。作品开篇寥寥四句,便把诗人这种复杂微妙的心态,含蓄曲折地表现出来。宁戚、陈平是历史上齐桓公和刘邦的辅弼大臣,对安邦治国皆有所建树。不过宁戚未仕之前,为待明君而辅甘愿隐遁山林,以“饭牛”为业,自得其乐。陈平求官之后,几易其主,先投魏王咎做太仆,后从项羽入关征战,均因难展襟抱又依刘邦,终算找到了满意的归宿。
李白借典咏志,委婉吐情。言外之意是说,自己虽浪迹天涯也不忘怀国运民生,一旦遇到明主就能为之筹谋献策,实现经世济民的伟抱。安史叛乱,国难当头,身为一介布衣的诗人始终在密切地关注着时局的变化。“欃枪”四句诗人以古代星象、八卦之学发表了对形势的看法。他认为,中原上空出现了慧星,它的长尾横贯河北、河南之区。这恰是安禄山叛军铁蹄蹂躏广大北方,割据两河大半土地,进行称雄作乱的标记。尽管帝国江山遇到了深重的灾难,但是,天道没有变,国祚不可摇撼。这里,读者透过天人感应神密色彩的薄雾,足可领悟到诗人忧国的焦虑,对复兴的渴望。基于此,即不难理解和评价李白加入永王李璘幕府的事情。璘是玄宗第十六子,他奉乃父于逃蜀途中所下“制置”之诏,以抗战平乱为号召,大张旗鼓经营长江流域。当其水师开赴九江,栖身庐山的李白,在“辟书三至”(《与贾少公书》)的邀请下,出于“为君谈笑静胡沙”之志,于是下山充任幕佐。诗歌“天人”二句就流露出欢欣鼓舞、乐观自豪的情绪。“天人”指永王璘。李白相信,这位光彩照人的大王充任山南东路、岭南、黔中、江南西路四道节度使,仗钺秉旄,发号施令,指挥三军,便能给统辖之地带来“春日遥看五色光”(《永王东巡歌》其三)的希望,让人久盼的太平景象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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