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走了。女孩悲伤得回头。
别想妈了,孩子,好好学,咱就争这口气。别给咱这村丢脸。一脸沧桑面容的中年妇女摩挲着双掌,忘着伫立在村口的那个朴素的孩子。
妈,等葵子结瓜子了,俺就回来,妈你等着俺。女孩拎起包朝着远去走去,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她来自那个小山沟里,是唯一上出去的孩子,一村子的希望就这样寄托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夏季燥热的晚风划过她的脸,坐在教室里听着窗外蝉鸣,看着远处的梧桐,末端稍露出点点黄,秋天终于来了,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像个天使一样的笑着。她回过神来继续听着课,咬着笔杆,专心得看着试题,这个学期又在这样忙碌中度过了。
当她再次看到窗外的时候,看见校门的铁栏外站着较小的人,她欣喜若狂。打铃声第一次变得清脆悦耳,似乎是一盘珍珠从天空落入玉盘,划入水中。她兴奋得跑向校门,在不远处看清了那个身影,明亮的眼眸逐渐暗淡。是隔壁的三叔,但是心里还是有了一点安慰,她小跑过去,笑眯眯得看着三叔说:三叔,你怎么来了,我娘呢。
三叔黝黑的皮肤滚下大滴大滴的汗珠,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结结巴巴得说:我、我就是来看看你,你、你娘让我来看看你的。听到是娘让三叔来看自己的,女孩激动得把手中的书抖搂在地:是吗,三叔,那我娘怎么不来啊。三叔心疼得看着这个孩子说道:你娘她忙,最近一直在帮别人家做事呢,不然怎么付得起你的学费,你娘还让我告诉你,好好学,一定要出人头地。
女孩的眼角终于酸涩了,滚烫的泪珠顺着涨红的脸颊滑落下来,心里的感想泛起一阵一阵的涟漪,女孩擦干泪痕,笑着对三叔说:三叔,你就放心吧,俺肯定好好的上,三叔,你回去告诉我娘,俺肯定会给她拿个好成绩的。三叔连连点头:好,好!
三叔转身之际,这个大男人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只有她没有察觉。
秋天火红的夕阳染红西边的云彩,橙色和红色的完美结合,给蓝白单调的画布添上绚丽的一笔,微凉的晚风习来,她坐在回家的车上,手里紧握着奖学金,看着从城市的高楼大厦到乡间遍地金黄的麦田和向日葵地,她眼神里射出热切夺目的光。
当双脚站上家乡的泥土时,她突然跪下亲吻这孕育她的土地,慢慢得她爬了起来,奔向家里,在路上采了株熟透的向日葵。她终于到家了,推开家里的那扇木门,大喊了一声:娘,我回来了,我拿到奖学金了。家中的院子肃然寂静,梧桐的落叶铺满整个院子,脆黄的树叶显得孤单寂寞,微弱的阳光射进院子的一角,早已布满灰尘。
她放下行李去田里寻找娘的身影,到处找。在暮色愈来愈重的地平线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三叔的家里。
急骤的敲门声伴着屋子里短促的咳嗽声彼此起伏着,三叔沙哑的回答了一句:来了,别敲了。三叔披着衣服开了们,看到了她红彤彤的眼睛,挽着她来到了家里,告诉了她一些她不知道也是他不愿意告诉她的一些事。
听完三叔的话,向日葵从手中撒去,她摊倒在地,撕天裂地的哭喊着,接着冲出家门,谁知到在村口的石头上狠狠得撞了一下,一股血流从额头流下,她不顾自己的伤,一路顺着那条血路爬过。爬到她娘的坟墓,磕了三个响头,昏倒在她娘的坟墓旁。
母亲总是围绕着儿女转,就像向日葵总是围绕着太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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