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房里写字的我,突然听到一阵二胡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名称曲《二泉映月》。悠远的乐曲像一杯香茗散发出来的香味一样缠绕着我。我放下手中的笔,静静地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音乐。那乐曲,时而忧伤得像受了冤屈的妇人在向人们诉说自己的苦,如怨如诉;时而激昂地像从一个跌倒的路人正挣扎地站起来,坚毅而努力。
下得楼来,循声找去。天啊,这是多么邋遢的老人啊。他的头发大半把花白的,乱蓬蓬地向四周散开,如同顶着一个鸟窝。满脸是酱紫色,那皱纹如沟壑一样深刻,一件灰黑色的破棉袄,还打着大大小小很多补丁。他盘坐在一个草垫子上,那腿分明是被截肢了的。
眼睛半眯着,手却非常优雅地拉着二胡,时而头也随着旋律而优雅地轻轻晃着,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时而侧耳倾听着自己的乐章,在音乐里,这个世界只有他和这把二胡,还有二胡奏出的音乐世界。
许多路人行色匆匆,路过他的身边,更多的是嫌弃、远离。音乐如同故事,讲述着老人凄惨的苦难遭遇。
我从口袋里掏出刚向父母要来的一个星期的零用钱。紧紧地攥着,慢慢地向他走去,放入在他前面只有几个硬币的碗里,静静地蹲在他身边,用心聆听他的乐曲。大街的一角,一个邋遢的老人拉着二胡,旁边蹲着一个半闭着在欣赏的小男孩。
一曲终了,老人睁开眼,看到我,露出他的笑容:“小朋友,谢谢你。从来没有人这么久地听我拉琴。”我笑笑,正想离开。
“小朋友,先别走,拉一曲好听的给你。”老人高兴地说,一会儿,在他的曲里,居然听到了《梁祝》中的《化蝶》。原来二胡拉出的《化蝶》,居然带着一丝感激,也带着一丝惆怅。
老人所需要的,并不是金钱,更重要的是对他的欣赏与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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