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亦是读。
一首诗便是一处浓缩的景,便是一幅精致的画,便是一颗心开放的形迹。读诗,便是读心。
在寒秋的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森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看“鹰击长空”的英姿,“鱼翔浅底”的自如。苍茫大地之上,万类霜天竞自由。于是,毛泽东听到了自己心潮澎湃的声音,不禁朗声高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他的心花就在这片寥廓之中开得很大很大。于是,在这片澎湃的心潮中,我心中那颗温润的种子迅速发芽,缠绕着那伟人站立的山巅开出一朵硕大的壮美的花。我读着这气壮山河的一字一句,也听到了那颗心花的种子破土而出,柔韧的藤蔓卷起碎石,沿着石壁攀爬的声音……,读诗,便是读心。
默默行在寂寥的雨巷。戴望舒百转柔肠,他深深地凝望,“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他静默地凝望,多想触摸那丁香般的颜色,多想抓住那丁香一样的芬芳……然而,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余下的,惟有他更深的凝望和无奈的叹息……,于是,心花细软的藤蔓便远远地缠绵于那雨巷的破败的墙。我听到,它柔弱的藤在风雨中微微地颤抖,再徐徐地绽放……,读诗,便是读心。
心花的藤蔓无边无迹地生长,深深地扎在心灵最柔软的地方。它融入于诗中、景中、画中,在那些至真至美至善的文字上开出或一朵或数朵的小花,诠释着或磅礴或柔弱的美丽。
在青草更青处,在星辉斑瓓里,我听到数朵心花次第绽放的声音。它们在“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里”染上夕阳的金辉。在“软泥上的青荇,康河的柔波里”轻轻地摇摆。在“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的棆阳下一潭里摇曳,沉醉……在那沉默作为笙箫的康桥上,我听到心花开放的声音。它们向着云彩流动的方向,温柔的蔓延……读诗,便是读心。
在动情的文字上,心花抽出了它的芽。染着最纯净的颜色和最清怡人的芬芳,绽放在心灵的殿堂,盛开在灵魂的深处……
读诗,我听到了心花开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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