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面前,天边仿佛有一片紫色的阴影从海里钻出来。那就是哲尔赛岛了。
我们乘坐的船泊在港湾,大家都陆续下船到栈桥上。父亲和母亲脸色暗淡,显得很狼狈。两个姐姐却很高兴,提着裙子在船只上摇摇摆摆的,装出一副富贵人家的姿态。
突然,二姐脚底一滑,手中一个铜子丢到海里。母亲火冒三丈地责备二姐,父亲戳了戳母亲,朝于勒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母亲就只是低声嘟囔着:“今天真是倒霉。”
二姐羞愧地低下了头,学着两位富家太太,一手拿一方小巧的手帕,叠放在另一者手上。大姐也挖苦二姐说:“二妹啊,这走路是也不会走了!”
哲尔赛岛,这异国他乡,自然少不了新奇的东西。两个姐姐和姐夫把行李扔给我,自己两手空空地逛在前面,我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然而,我的母亲和父亲仍走在我的身后,不知道在低估些什么,时常听到母亲嘴里咕哝着:“今天真是倒霉。”
我们回来的路上改乘圣玛洛船,以免再遇见他。
在回来的船上,我又看见了几个卖牡蛎的水手,他们又老又脏,满脸的皱纹,衣服褴褛,让我想起了叔叔于勒。我不由得和其中一位搭上话,先恭敬的问候,又聊起了家常。那位老水手竟可怜地向我叙述起他悲惨的遭遇:
十年前,我和一群同伴被送到美洲,就跟着一伙人盲目地做起了所谓的大生意,我们都盼望着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直到一天,一位同伴无意中听到了那伙人的谈话,才知道这是一个骗局。他回来和我们商量着逃跑。我们成功地淘到两张船票,正当船要开走的时候,他们的人来了。我的同伴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视线,跑到了岸上。船开了,航行在阴暗的大海上,我能看到他遭到了一番毒打然后被押了回去,回头朝着船只笑了,嘴角还在流血。我清晰的记得他的名字,他叫于勒——达尔芒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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