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曾觉得大漠神秘而危险,长大后才发现我对大漠蕴含着一种深邃的流浪情怀。---文:窦轩
时不时的脑海中总是闪烁着一幅画面。两旁是低矮,残破的城墙,高亢地呐喊着曾经的风光,我骑着一匹瘦壮的马,腰间悬着一把锈剑,一壶浊酒,挥鞭直指西方,在渺茫的黄沙中,挑战迷茫。我知道那是大漠对我灵魂的呼唤,不似江南小儿女般的低吟浅唱,那雄壮浑厚的声音令多少游子热血飞扬。久之内心深处衍出一丝情愫,缠绕在骆驼刺的指尖上,伴着马上的铃声,引领我踏上挥剑大漠的征程。一座座古城徐徐燃烧着万千将士的碧血;一只只雄鹰在头顶上盘旋出那古道的荒凉。我祈祷,希望执念为那一具具白骨觅得五尺归宿,为寂寞的沙道添得一抹暗香。马儿驰骋在古道上,踢溅起的历史的尘埃缓缓落下,覆盖着前人、今人、后人的脚印,没有人可以望穿那抽象的路长。
那大漠中的绿洲是游子生命中的儿女情长,总是希望有一位热情奔放的姑娘在大漠的一端等我,为我送上清水干粮与祝福,用关切的目光送我到下一个关口,或干脆牵一匹马在路边等我,主动牵着我的手,一起奔向遥远而自由的西方。我嘴中咀嚼着风沙,眼中含着幸福,即便凛冽的西风留下伤痕在我身上,在我的脸上,那道道疤痕也与她的眉目构成一幅苍凉的石板画,埋在土石中,一阵风也能拂去它表面上的风沙,显现出我与她流传了千年的神话。
冰盘高挂,大漠的夜是凄凉的,鹰在高空中俯瞰着大地,一个黑点在踯躅前行,我一路向西,紧咬着牙关,去寻找梦中的昆仑。我执拗的脚步踏得不知是不是老子西行的路,但逍遥是我情的归宿。大漠熔着我的流浪情怀,远离了尘世的喧哗,同时大漠也是我魂牵梦萦的家。一柄利剑,一壶浊酒,一匹瘦马,诉不尽大漠的故事,也道不清那属于我的一片繁华。都说马与游子的相遇是一个宿命,可我知道那是马与人自由的结合,他们都属于大漠,鬃毛与皮肤,都闪烁着雄鹰羽翼上那金灿灿的光芒。我胸中裹着对大漠的衷情,在塞北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苍凉。有剑相伴,我狂傲并不孤独;有酒相伴,我洒脱并不落寞。不过是少了一匹马,使我少了一丝游子的味道;多了一只笔,使我多了一丝文人的气息。我想我正在一张张雨雪淋不透的羊皮纸上勾勒一幅幅人生的画面,在那些画面中一定会有一张,刻着我这个游子,腰悬着利剑,手持着浊酒,胯下骑着一匹瘦马,奔向大漠中的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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