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为冠
这是20XX年3月14日,星期三,我的姐姐病逝了。铺满白蔷薇的床上,她留下了她的“心”和未完成的梦,飞向了另一个世界。
——题记
陈述事例
“姐姐,我来看你了。”推开白色的门,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那是属于病房的药水的味道,还有姐姐的味道。姐姐的脸上和往常一样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其实,不用每个星期都来的。”她的笑容在我看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我走进病房,顺手关上门,把带来的百合花束插在透明的花座里,捧到姐姐面前。
我的姐姐她闭上眼,精致的五官和轮廓被下午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像是最出色的雕刻家雕刻出的最美的塑像。我不明白,为什么上帝给了她一张如此绝艳的脸,却又给了她这么悲惨的命运呢?她的嗅了一下百合花的花蕊,然后缓缓睁开双眼:“嗯,很香,很清新的味道,还洒上了阳光的气息。”“阳光的……气息?”也许是因为马上就要离开这里,马上就闻不到这种味道了,姐姐嗅得很用力。
但是,姐姐一直对每个人微笑,把人们的同情,拒绝在她的笑容外面。她看起来是那么坚强和勇敢地面对生活,让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十分多余。
“明年的春天,好想去旅游啊。”姐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那……”我望着姐姐的脸,无比苍白,看起来却让人无比安心,“明年我们一起去吧。”我接过姐姐的百合花,小心翼翼地放在檀木色的床头柜上,姐姐够得着的地方。
姐姐笑着:“那明年,我就穿着你给我织的毛衣去。”我知道,我织毛衣的手法很拙劣,天蓝色的毛衣,还有点显小。那种毛衣,是根本不能穿出去的……可是,马上我就意识到,她并没有开玩笑,因为她在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光。
“你知道吗?其实面对死亡,我的那些坚强都是假的。”我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姐姐亲口说了出来,还是让我感到有点诧异,“来到这个世界上,连梦想都还没有来得及编织,就要去那个所谓的虚无世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触碰不到,一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我很害怕,害怕得发抖,却只能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但是更可怕的,是亲人和朋友们同情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更可悲……所以,我只能微笑而已。”姐姐把头扭向窗的方向,感受着阳光。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一粒金色的东西划过她的脸颊。
右手微微抬起,她像是在擦拭什么东西,然后扭过头来,一脸微笑地看着我,只能依稀看见,眼角有一些水渍,抑或是,泪渍?“如果我坚强地微笑,大家也会跟着我一起微笑,那么我的悲剧,就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了。我只是静静地听着,任何安慰的话都没有作用。要是可以把害怕和痛苦,都装进另一颗心就好了。”
我微微一笑,像姐姐那样,然后拿出我上次送给她的那件做工粗劣的毛衣:“那么,姐姐,我们就在这件衣服上缝上一颗心吧,把你的痛苦,还有害怕,都装进这颗心吧。然后微笑着,继续过完剩下的时间,好吗?”我握住她冰冷的双手,我希望可以分担她的害怕和痛苦。哪怕这只是一个幼稚的游戏,我依然虔诚地相信,它是可以化解痛苦的魔法。因为生活如此的残酷,我们只能藏起自己的悲伤,继续微笑而已。
她最终没有遵守约定。因为,她的生命,在阳光的照射下,和冬日纯白的积雪一起消融了……在春天阳光到来的时候,泥土掩盖了她的身体,和百合花一样的心灵。向往春天,向往生活,向往这个世界。而我心里,也保留着,姐姐和我的记忆……
姐姐离开那天,我也微笑着。尽管我不能像姐姐那样把自己的情感埋藏得那么深,笑起来有点勉强。但是我固执的相信,相信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送别的表情,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天地间只剩下微笑,坚强勇敢的微笑。春天的三月,不知阳光为什么那么炽热,刺痛着我的眼睛,还有我的心。姐姐在把衣服留给我的同时,也把她的另一颗“心”,还有她的害怕和痛苦都留给了我。我看到它的时候,就感觉到……
点题结尾
姐姐她就在我的背后,一直微笑着看着我。时间模糊了痛苦,只留下她微笑的表情。阳光照在百合花上,勾勒出她灿烂的笑容,这是我和她永远的秘密,也是她对抗现实的唯一武器。我带着它上路,把一路上美好的风景都装进这颗心里。我坚信,这一抹如夕阳一般的微笑,会永远烙在我的心上,给我勇气和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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