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题记
青石板的街上,那孤独的背影被斜阳拉得很长很长,他说,他的人生无非是路过而已,……
伟人的出现总是少不了伴随其左右的颠沛流离的命运,苏格拉底如此,尼采如此,司马迁亦如此……只是,时代最终会给予他们一份最大的安慰,我曾以为是名芳百世。但木心,总是那个例外。他似乎无心名流之份,人生低到似乎连阳光都无法触及,然而,就算这样,他也只是拍拍身上的灰尘,淡淡地说,愿我是黑暗,这样就可以扑在阳光的怀里。
他的一生总有太多太多令人感到难以释怀的忧伤。亲人的过早逝去;他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承受的流离;十余年的心血,在文革中尽皆抄去;……本该是心如刀割,但却被他一一淡然视之,几分阔达,有何人能及呢?十八个月困于牢狱中,他用坦白纸书写了洋洋六十五万字的狱中笔记,他说,白天是奴隶,晚上是王子。这是你,深沉而不失乐观的你。
就是这么一个人,走进了万千读者的心,却未曾带走一粒红尘。“我轻轻的来,正如我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曾说,我自己硬想,人要走就要走得远。他的确走得很远,走得背影如此高大,身影如此令人敬佩。人生里的诸多不幸,在木心先生看来都是一场梦,一场上了想象力的当的梦,却也是无怨无悔。
他一生对名利可谓淡泊之极,可以说,成名不是他刻意而为的,只是在无意中成了名,又被人登了几次报纸大肆宣扬了一番,然而又怎么样呢?他依旧深入简出,藏得世人很少知道他。就这样做着自己喜欢的事,陪着慢慢逝去的年华,孤独到老。他喜欢的就是泠泠清清中的风风火火,大抵常人不为理解罢了。
在某天某个午后,“回廊止步自问,而今所剩何愿,曰无,都不必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他选择回到了那又喜又悲的乌镇。人生就这么谢了幕,令人叹惋。
初冬的风吹得窗户咿呀作响,天很阴沉,让人喘不过气来。望了望日历,正是木心先生四年前离世的日子,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拿起他的书,翻动了起来,只见他写到:我见过的人生,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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