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开花的记忆,也没有会干涸的爱泉。 ——题记
雾是如此的沉,天也是如此的灰。雾中,我迷失了自己。
天渐渐阴暗下来,夺走了最后一缕斜阳。不知何时,寂寞吞噬了我。我没有回家,因为早上我刚和她大吵了一架,我很不想回到那个充满让我可以呕吐的空气的家。于是,在公园挨了一夜。
阳光刺醒了我,不知不觉中又迎来了个黎明。我浑身早已无知觉,一晚上的风几乎将我身体穿透。说不出,道不明的寒冷。
尚是十一月初的气候,温度却骤变,仿若周遭的强大暖流都被大风掀散了一般,扑面而来凛冽的寒。摸了摸口袋,还有她给的20元,转身,走进了街边的面馆。
热气腾腾的面条,让我忘乎所以。小店生意很好,拥挤的人潮中我是那么的卑弱。付了钱,转身,离去。
我,就像四处飘荡的灵魂,漫无目的地游走。
对面马路的黄灯极快地转换至红灯,我在拥挤的人流中进退两难。习惯性的低下了头,走只属于我的寂寞小巷。
辗转来到了一间荒园,散落着几棵枯草,很久都没人住了吧!今晚就借这安身了。
就这样熬过了两天一夜,口袋早已没钱了。但我不是那种会服输的人,我没有回家。
孩子毕竟是孩子。经受不住寒冷与饥饿的摧残,我打算偷偷回家拿点钱。
几天不见了,她好么?带着疲惫,我跨进了家门。房间里的景象让我惊愕不已——报纸杂乱无章地丢弃在地上,衣服满地都是,她正在被窝中呻吟。我心里一阵酸。
“你怎么了?”
“没事,小感冒。”她有气无力地答道。“对了……锅里还有粥,你几天没吃饭了吧!去放在……咳咳,微波炉里热热……”
迈着千斤的步伐,来到了厨房。拆开锅盖,果真有大半锅的粥,却已经冰凉。啪嗒,啪嗒……泪水在我脸上肆虐,落入碗中。
半晌,收拾了我的心情,热了热粥,朝她走去。
“妈,我喂你。”
“别!你自己吃,我都吃过了……”
我没有理会她说的,只是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两鬓微白的头发,额头的皱纹,这些都是因为我才存在的吧。我舀了一口粥,吹凉,慢慢送入母亲口中。仿佛只要我稍稍用力,就会将她碰碎。
擦了擦她嘴角的粥汁,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花。我怕,怕她哭,所以我选择逃避。将她房间快速打扫干净后,我便自行回房了。
打开房门,抬头一望,惊讶不已。房间里多了很多的小纸条,一句“对不起”,二句“对不起”……我仿若看到了她在昏黄的灯光中一笔一笔地写,昏昏沉沉睡去又醒来写的样子。心,绞痛着。
“妈,对不起!”我跪在了她面前。
她用她那苍白而无力的手轻抚着我的头,那手,带给了我好久都未曾有过的温暖。
隐藏于记忆深处的花朵,冥冥中却悄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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