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总想说说故乡,
说说故乡的黄土地
黄土地上的人们
以及黄土上的草木炊烟鸟鸣
以及四季的五谷
说起乡的时候
一滴泪就滴进了泥土
一首歌就在心中飘起
一条古老的河流就从眼前淌过
一群大雁就返回旧巢
(二)
那时候
村庄没有柏油路
土地是柔软的
无数的车辙和脚印
把坑坑洼洼的小路压出汗水
那时候
会有黎明的一声鸡啼
把农人和小村的梦一同唤醒
那时候炊烟就在屋顶
穿过树枝去亲近更远的天空
那时候
锄头镰刀耙子编排着农人的四季
那时候窗纸的冰凌花
会记下一个孩子的童年
那时候
门前的枣树上会留下少年晨读的身影
还有,无数人被风雨阻断了梦想
他们和村庄一同低下头
匍匐成长
那时候镰刀会割痛五月的太阳
那时候橘黄的夕阳会压弯农人的脊梁
他们从黑夜赶到黎明
又从黎明走回黑夜
他们和一茬一茬的庄稼一样
茂盛或者消亡
(三)
多少次走回故乡
总有些季节的风雨伴我启航
一些飞扬的尘土会模糊了眼睛
一些雨水会打湿肩上的行囊
梦里,
还有那些跌倒又爬起的身影
他们像一只只候鸟,不肯离开
拒绝飞翔
当许多的`河水漂白了石头
当许多的鸟儿飞回了原乡
当许多的孩子成了父辈
当许多的祖父辈与黄土地躺在一起
再也分不出彼此模样
当我站在他们曾经站立过的地方
遥望相同的方向
一群农人是一本无韵的诗集
一个村庄是一支无字的歌谣
总能让你读的泪眼汪汪
总能让你听的百转柔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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