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千万年后,那个拄着手杖,在风雨中疾行的医生,该是怎样的形象?有些人看来,他遥远地背着一座山,茕茕而前行,虽不见前方的一点星光、一个人影;另一些人看来,他在众人的哈哈大笑中摸爬滚打于乱石的河滩上,血、污泥和雨水早已含混不清;还有一些人看来,他左手托起的分明是昆仑之山,他右手举起的手杖分明挥向每一个灵魂中的每一根长辫,而他无声的叹息和沉默的热泪,分明在那黄河与怒海之间,惊涛拍岸;或有一些人看来,他不过是一具医生的骸骨。
这具屹立的骸骨:民-族民-权民生之骨。这个清澈的灵魂:天下为公之魂。这是一个朴素的名字:孙文,他是一个医生。这具医生的骸骨,这个灵魂的名字,具体又是怎样的形象?
不知他的勇气从何而来,他的力量——灵魂的力量——又如何而来。他的陵墓上镌刻着“天下为公”,意味着他立志做黄帝魂的拯救者——这也许能解释:重扬黄帝旗的同盟会在武昌的一声枪响,十六年的鸡蛋终于一朝撞碎了石头,这个医生却没有摇身变作历-史上成百上千画地为隅的枭雄,而是将自己作为最后一片蛋壳,向摇摇欲坠的巨石发出了最后一击
他的形象清晰了起来:恢复中-华,他胜利了;创建共-和,他胜利了;重焕黄帝文化,他胜利了;揭开现代建设,他胜利了;黄埔肇基两-岸国防,他胜利了;他的继承者们废除了不平等条约,赢来了港澳回归,他胜利了……这位医生在天上会怎样俯瞰着这个苦难的民-族呢?是依旧忧郁地凝望着她的病痛?是仍然抚-摸-着被虚骄的讪笑所掩盖的病灶与伤痕?还是悲悯地注视着她膝盖之下被风化已久的盐碱地,恨不能再生人间、再尝一遍俗尘的辛酸,以将她脊梁里潜伏的“强掩弱、众暴寡”的辫子连根拔起,重生那个“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华夏原型,再现她“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华夏姣颜?
前所未有的使命向你我他发出了召唤,泪水早已打湿-了我们灵魂的信笺——我们的灵魂,就是黄帝的灵魂,就是中山的灵魂;我们每一个灵魂,不论是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呐喊的、彷徨的、遥远的,都早已在黄帝和中山为我们注-入的血脉里,回荡着黄河的号角。在这号角中,我们每一个炎黄子孙都不再属于自己,同时每一个炎黄子孙都从此属于我们自己。革吅命远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每一个炎黄子孙,正在那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医生的骸骨下瞻仰着凡十三亿、历八千年的灵光,他告诉我们:从这里开始吧,迈开新的步伐,向一切苦难与耻辱挺-进,为了我们所爱的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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