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小男孩冲我抱怨道:“我妈总是很唠叨,一句话能重复五六遍,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我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深有同感的缄默不言的认同,又或许是因为中国人的孝道在心中作祟而使我闭口不谈。
但是我一直在想,母亲的唠叨给孩子带来的是什么?是低头顺从地听命,还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无所谓,亦或是更加强烈的叛逆。
后来,我听闻另一个小男孩的故事。大概天下母亲一般样吧,他的母亲也很唠叨,但这个小男孩的态度却与第一个小男孩截然相反。不但没有丝毫不耐,反而不厌其烦的倾听着母亲的唠叨。我对此不解,当我问他时,他神情很复杂,说:“爸爸因为我不听话走了,现在只有妈妈和我在一起。我相信,如果我听话的话,爸爸一定会回来的。”听到这里,不免有些丝丝的感动在心中蔓延。
直到过去很久之后,我才具体得知他家的情况,父母离异,由母亲一个人来抚养孩子。在此之前,小男孩很是顽皮,每天好似有用不完的劲儿,一刻也闲不下来。
一天晚上,小男孩去厨房拿橘子,结果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柜边的碗筷。瓷碗从桌台上跌落,“啪”的一声,化为一地碎片。父亲坐不住了,因生意上的缘故导致心情躁动,火山爆发了,“到底有完没完,成天跑来跑去的,不会安静会儿啊!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父亲大吼着。
小男孩呆呆的看着父亲的怒容,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摆弄着衣角。母亲见此,护犊般的将孩子搂在怀中,小声安慰。瞪了一眼在旁的丈夫,“嚷什么!看把孩子吓得。”
再后来,两夫妻离婚了,分了财产,并登记了离婚手续,妻子得到了孩子的抚养权。
从那以后,小男孩性情大变,原先不知清闲为何滋味的他,竟神奇的安静下来。可能是因为小男孩认为他气走了爸爸而感到内疚,也可能是因为他不想再失去母亲这个唯一的依靠而变得乖巧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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