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程,水一程。风雨兼程人生路,谁把流年的回忆酿成了一壶葡萄酒。岁月是魔术师,转换角度就是阳光灿烂的岁月。
童年回忆里,每年过年初三四都是去拜年的日子。那时早晨四五点起来,简单吃过早饭后,就出发了。走路十分钟,就是长达十里的深沟。悬崖峭壁,茂盛的树木把整个山沟沟遮的像原始森林。沟底有潺潺的小溪,川流不息的流着。这是一条常温二十多度的小河,四季都是可以盥洗衣服。清澈见底的水可以鞠着手直接饮用。
山沟沟里人烟罕至,有一次遇见了一只狼,就在对面的悬崖。哥哥当时才十多岁,他用一根粗壮的树枝吓跑了狼。翻过深沟后,还要骑行五十里到县城。那时四五岁的样子,有时脚都冻麻了,哭着不想坐自行车。爸爸会把套在自行车上的棉套袖摘下来,裹在我的腿脚上。
到了县城,坐下来吃点桂花元宵。稍微休息片刻继续骑行三十里路,在下午四五点钟到了亲戚家。
挨家挨户去拜年,长辈们寒暄着,孩子们百无聊赖之际,就是盼着好吃的。记得有一个屋里有鹌鹑,坐在马扎上,和鹌鹑作无言的对话。还有一群灰色的鸽子,特别害羞。喜欢在幽暗的空间里,咕咕叫着。它们歪起小脑袋,似乎也在打量陌生的来客。
最喜欢她们蒸的馒头,有点像油条。中间有凹痕,长度比筷子稍微短点。有一次吃打卤馄饨,亲戚问“喝不喝甜汤?”以为是有甜味的汤,盛出来才明白会错了意。是妈妈替喝的。每次离开的时候,都是依依不舍。舅老爷们会摸着我们的头,给几张崭新的压岁钱。
返回时在一条俗称“四牛坡”上,爸爸边推着自行车,边讲故事。他曾经有一次,从他舅舅家带了九十多斤煤炭回来。那时岁数小,只是听热闹。现在想想,该有多难!爸爸会笑着说四牛坡的来历是,上坡的路太长了,中途换了几次牛。
这样的拜年坚持了好多年,后来公路修通了,就辗转换好几次汽车,比起当年的披星戴月拜年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爸爸的舅舅家,早已经是人去物空。他的舅舅舅母们驾鹤西去,其他亲人们也是忙着红尘俗事。有事电话联系,吃饭也是在县城。那时的岁月虽然清苦,院子里的欢声笑语依稀在耳旁响起。写到这儿,不知不觉,早已是泪水漫上了心的堤岸。
本文来源:https://www.010zaixian.com/zuowen/chunjie/1524808.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