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月光如水,我用手支着枕头,怎么也睡不着。我屏息注意地听着,夜,很平常的夜,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我睬了一眼手指上包着的微红的纱布,举起来,放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下,心头一热,思绪又回到了刚才……
今天作业很多,台灯下,我埋头做了几个小时的作业,好容易在最后一份足有一尺长的试卷上画上一个国满的句号,习惯性的一挥,想把笔丢进打开着的笔盒里,不料小臂碰上了一直放在我桌角上的父亲的那只陶制的、他最喜爱的笔筒。我反应过来,想把它从死亡线上挽救过来,但来不及了,当我的手伸向它时,它只随意在空中做了360度的旋转运动,接着改换成自由落体运动,然后“砰”地应声落地,摔得个体无完肤。这时,一小块碎片从地上反弹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在了我尚停在空中的手上,锋利的裂刃在我手指上划出一条两厘米长的红线,我忍不住尖叫一声。
我明白这一叫是很不明智的,不叫出声来,至少还有时间想想应付父母的借口——毕竟是闯了祸啊!我很记得父亲怎样喜爱这笔筒,多次当面称赞这只笔筒与他度过了一段不平凡的时光。
我的担心被应验了,很快,门外就传来两阵不同的脚步声——一阵来自书房,一阵来自厨房——几乎是同时,父母出现在了门口。我赶忙取出一张纸巾,包在血流不止的手指上,背过手,低下头。“什么东西打碎了?”父亲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房间中,“您的笔筒……”我抬起头,感到脸上炙热,我看到了父亲紧皱了一下眉头,但父母似乎都不关心这个。“你的手指……”他俩不约而同地问。“不要紧的,这笔筒碎了,我不对。”我极轻地说,并俯下身去,用没伤的手拾碎片。“随它去!”父亲成严地说,似乎是命令,‘’把那只手伸出来,我看看!”“真的没事的,笔筒碎了哩!”尽管我再三这样说,父母似乎对此都无兴趣,母亲上前一步,抽出了我背着的右手。“喏,还说没事!”母亲看着我的伤口,一副焦虑的样子,“快,我帮你去消消毒。”我老想着那碎了的笔筒,父母却对此只字不提,只是在为我上了药后,母亲才说:“老是笔筒笔筒的,你既然不是故意,也就没错,说真的,再重要的物品也没儿子重要哩!”父亲也拍拍我的肩,柔声地说:“没事的,去睡吧,这里我来收拾!”
哪里睡得着!我静静地听着小书房里的扫地声、收拾书本的声音,直到父毋就襄很久了,我又跑出来,站到书桌前,深思。夜,也许很冷,但我已沉浸在亲情的温暖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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