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略显短暂的冬天,爷爷奶奶终于从老家回来了。
即使外面的空气里寒意扑面而来,他们仍面透着红光地从车上卸东西,那好久没看到的热闹场景,仿佛有一束光,驱走了所有的寒冷。
人老了后岁月仿佛减少了对他们的变迁,我的大脑极力回顾着几年前他们的模样,虽然略显遥远模糊不清,但他们永远是我记忆里的样子。但时间流逝过的痕迹,还是有存在的,当我静坐下来看着他们的样子,奶奶的话比以往的少了,爷爷走路的步伐比以前慢了,时不时传来很长的咳嗽声总让心一揪。
匆匆的假期与匆匆的我,有些快节奏的生活总有人在催促我向前向前。我奔跑的时候回头望,发现爷爷奶奶一直在我身后,用粗糙的温暖的手安抚我略显疲惫的心。他们不懂我现在所学的知识的复杂,但知道我的压力,我的辛苦,在遥远的老家,在床上休息着的他们,嘴里总念叨着我放学的时间,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春节后的一天,大家还都在忙碌地走亲戚,串门,而我却提出要与爷爷奶奶出门散心的想法,爷爷由于身体原因不能陪我,于是只有奶奶答应了我的要求,和我出门散步。
大街上有些空荡荡的,我与奶奶走在这冬末春初的季节里,和谐的气氛开始把我带入回忆。
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在校门口等待着我放学的样子,以及我考的好了在小店里给我买的小玩具,现在这种东西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吧,但那时两眼放光的兴奋心情,怎么也换不回来了。那些与他们共度的时间,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不见许久后,反倒莫名怀念珍惜。带着寒气的风吹过奶奶的脸庞,却吹不去满脸的欢喜,她开始谈起我的童年,其实她说的我都早已听过,但还是又当一遍回忆细细品味。气氛里多了些活跃,空气里回荡着我与奶奶的笑声,传得很远,很悠扬。……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开口:
“爷爷……身体还好吧?”
“就那样吧,最近稍微好些了。”奶奶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凝重,我想着爷爷在床上咳嗽的样子,莫名地也眉头一皱。不知不觉又走回了家门前的十字路口,正准备过红绿灯,奶奶又下意识的牵住我的手,如同小时候一般,我有些愣怔,随即又加大了握住的力度。
如果他们的世界已是夕阳满天,那么我一定要用自己还出初生着的阳光再去照亮他们的半边天。儿时的淘气与不懂事而惹他们不高兴的时候,我真想现在拿实际行动全部补给他们,哪怕是抚平奶奶眼角的一条皱纹,对爷爷身体的一身叮咛。
路旁金黄的腊梅仍在寒风中盛开着,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仿佛现在与爷爷奶奶共处的时光就是温暖我冬日的全部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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