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与归有光的作品风格有哪些异同?大家是否阅读过他们的作品呢?
汪曾祺学归有光的痕迹
汪曾祺受归有光影响极深,是他自己也承认的。他在《谈风格》一文中引姚鼐《与陈硕士》尺牍云:“归震川能于不要紧之题,说不要紧之语,却自风流疏淡,此乃是于太史公深有会处,此境又非石士所易到耳。”这几句话,拿来评价汪曾祺,也正合适。此公文章极冲淡,而韵味不尽,极得归氏之妙。他的小说结构松散,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情节。不管小说还是散文,相当一部分是似乎无关主旨的闲话,但正是这些闲话使文章的味道更加绵长。
归有光《项脊轩志》的结尾: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平淡中包含几许凄恻,悠然不尽,是古文里一个有名的结尾。汪曾祺的文章结尾,许多都可以看到学归有光的痕迹。如《人间草木》之《槐花》,在讲述了一个养蜂人的故事后,似乎已经可以结束了,却又另加了一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以作收尾:玉渊潭的槐花落了。极闲淡的一句,却平添了无限余韵。这是归有光的手法。
他悼念沈从文先生的《星斗其文,赤子其人》一文,在对沈先生的生平琐事进行了感人的回忆之后,写道:“沈先生面色如生,很安详地躺着。我走近他身边,看着他,久久不能离开。这样一个人,就这样地去了。我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我哭了。”文章至此似已可结束,但汪先生又加了这样一个结尾:
沈先生家有一盆虎耳草,种在一个椭圆形的小小钧窑盆里。很多人不认识这种草。这就是《边城》里翠翠在梦里采摘的那种草,沈先生喜欢的草。
几句话多了多少余味。这里学归有光的痕迹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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