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每天都坐在自己面前
熄灭阳光。敲碎耀眼的月光
对自己说。对岁月说
对每一颗被眸光和声音击碎的心灵说
我要——
做个无害的诗人
不把黑夜的灵魂驱赶出月光之下
不在黎明之前做对不起太阳的事
不斩断万里河流
不咒骂每个路过的人
不把垃圾当作珍宝
不把四季颠倒当故事说
我要在烟雨萧瑟的二月
推倒一面又一面的墙
跨过一道道铁锈斑斑的大门
伸出青筋硬如铁的手
拉出一个个歌唱生活和灵魂的人
包括我自己
2
我
总想把手伸插进大地的胸膛
撕开那些疼痛的回忆
拼凑那些——断裂的年轮
破碎的青春。或者是
问。我那一半冰冷
一半沸腾的鲜血
零碎了的。如同不存在
浮夸或者谨言
我必须叫喊出我的悲伤
哪怕我是不悲伤的
若是还有人哭着说出那些痛楚
我就不能不悲伤
若还有人和我一样悲伤
我就不能不悲伤
3
我忘记了昨日的风
甜的。还是酸的
樱花绽开的节奏很快
我不能用粗俗和低劣的文字
描绘自然的纯美和博大
我要跨过布满砂砾的大路
不抱着伤害别人的心
心怀怜悯。或者是仁慈
拯救那些为别人悲伤的人
削平那些阻碍人们追求幸福的大山
哪怕化双掌为利剑
斩断雷鸣和怒号
4
我做了一个梦
我会死去。然后
复活。和耶稣不一样
我依然是人。还有悲伤
怜悯更加泛滥
但是我没有说
没有喊出任何关于别人和自己的话
我会是一个诗人
我会是一个画家
我会是一个歌唱家
用手
用嘴
或者。用其它
在这透明。或者浑浊的夜晚
做一个梦
然后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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