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娟的背影很美,长发盖过她的肩,一套淡粉红色连衣裙素雅合体,更衬托出她苗条的身材,她凝视着哗哗流淌的南河水,河风拂过,直把体香带到越来越走近她的我,胜过我手里玖瑰的花香,近了,我轻轻的把玖瑰递到她眼前,等待她惊喜的蓦然转身……
“啪啪……”
美梦惊断,猛然醒来,是风吹窗子的撞击声。我起床关上所有开着的窗子,却见一道又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之后是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风卷残叶直往窗子上扑,然后又回卷而去。紧接着雨点“噼呖啪啦”直咂下来,带着秋天的凉意,一丝丝从窗缝里钻进来,瞬时激活了迷糊的思维。
美梦已断,没有结果,我真真切切回归于现实中,惆怅、忧虑悄悄地的涌出来,万千情绪于凌晨四时严严实实的包围了我。
好可恶的大风,地里的庄稼怎经得起如此折腾,明天定是一片惨境。我所负责的甘蔗、玉米肥效试验地肯定难逃此劫。前几天所看到的甘蔗茎粗叶肥、玉米棒子青绿诱人的成功喜悦之情被风吹散。
可恶的风,只要再等几天,玉米就该收了,我就可以交上一份满意的试验报告了。我是学农的,对农作物情有独钟,更深知其中之辛苦。
苦也好,累也罢!这就是基层生活,倒是某一天闲下来反而不自在。其间有对领导对电话里所谓“上级”的抱怨:这些人啊!怎么只知道在电话里安排工作,而就不肯屈尊到基层走走呢?套用一个同事的话说:“我知道县委书记、县长,却不知道我们的局长是谁?更别说电话里安排工作的那些“小喽罗”们,他们比县委书记、县长还有架子呢!”
我怎么发起牢骚来,他们也有难处啊呀!自从人事权下放到乡镇,中心工作为主,本职工作为辅,偶尔调用某人也得看乡镇领导的意见呢?
我怎么了,又为他们辩解了,某些职能部门不称职就不称职嘛,我负责抓了两年的试验,他们也未曾来指导过,倒是需用材料时电话声不断。
就让可恶的风吹毁吧,只是年底我又得违心的造假了,终于把我也融入了造假的潮流。
过了不知多少时间,又是几道闪电连续不断,亮如白天,我看见院子里那些细细的青叶子被风折断,正在痛苦的呻吟。
雨却越下越小,下着下着在我还没完全回归平静时停了,风却依旧,似乎要来一场彻底的报复,毁灭人们一个又一个膨胀的愿望,直把人们热乎的心吹凉。
我是没办法入睡了,我隐隐约约看到了天亮后将看到的情况,感觉到了一种无血腥味的疼痛,现在除了祁祷风快点停我还能做什么?
闪电再起,雷声轰隆。
白光闪过的瞬间,我看到了秀娟的脸,也如我一样一脸阴郁。十年之约,阴阳两隔,未能如愿,为什么今夜我梦到了秀娟,想来就是这场残暴的风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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