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要为这样的爱情默默地垂泪,即使强咬住牙,还是敌不过泪珠的力量冲击我脆弱的神经……
静谧里,好久才缓过神来:原来那是我多年来看过许多次的,这仿若是又一次上演的一场色彩斑斓的电影,看得我自作多情不已。
缓缓走在垂柳依依的运河岸边,初冬的风儿吹拂着两岸渐渐深去的景致,也吹拂着我涟漪不断的心河。尽管天色阴霾,衔着一脉欲说还休的心事,可我眼下的那些花儿,依然不依不饶地初蕾了喜悦的色彩,这、使我原本沉重的心情渐渐地豁朗,心绪也跟着一点点的明媚起来。
凝神里,恍惚觉得有人从我身旁经过,我侧脸去看,那是一对老夫妻,他们衣着平常,步履缓慢,再回望他们一点点远去的身影,其情其状与我常见到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稍有一点区别的、是他们不作分离状,或者是一前一后的,他们彼此挨着并肩齐步,尽管步态已经蹒跚,那手、那臂、却是始终的挽在一起。
这样小小的一幕是极为平常的,而我的思想为此停站在了那里。
我低下头,面对着河面东去的水流:“纵然是我看不见他们那样的身影,他们的手是否还是那样地挽着?”只是我肯定,他们这样一路手挽手的走来,一定不是做给我看的。
我目送着他们,一如目送一程美好的远走。
在爱情里,尤其是在那些年青的爱情里,我没有读懂什么是相濡以沫,也许,是我心智不够成熟,体会不了爱与不爱的理由,我也不知道,那一对从我视线里渐渐远去的伴侣有过怎样的心路历程,经历过怎样的磨难。但是我总是相信,这世界上有一种爱情始终伴随在人类历史的长河,它一如闪耀在我们头顶上的'星空,那么的灿烂。
我曾经为那些美好的爱情沥沥地谢去而深深地扼腕,也为艰难的爱情坚强地活着而深深地崇敬。
记得那一日,一个冬日的午后,我从外地回到杭州,脱离了拥挤的人群,独自快步走在路上,穿马路时,迎面过来一个个子与我差不离的男子,他一手携着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另一只失去胳膊的“手”以长长的衣袖领着一个男孩,那女子抱着一个,搂着一个,不紧不慢的一起去往与我相反的方向。在我递眼看他们的瞬间,我怔住了:那女子失明的双目始终持着一态微喜的样子,紧挨在她男子的一侧。
那是一对残疾的夫妻,靠乞讨度日。
他们在立交桥一处避风的角落坐下,借着太阳的光亮,男子吩咐他的男孩打开饭碗,将施舍而来的装在一个白色塑料袋里的饭菜一一均出,而在后来的那一刻,看得我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来:那两口子互让着,互推着,为碗里的一小块肉,为那仅有的一小块肉,谁也不愿意吃……
那一小块肉最后落在了最小的那个孩子的碗里。
我落泪了,为这穷困潦倒的爱情,而我是不容易落泪的,因为我很少为那些所谓的爱情动恻隐之心,因为我总是相信我那些触手可及的小说远不如现实的深刻,因为相信在爱情里最能见真挚情感的那些,所以我的泪不听我的使唤了。多年以后的今天,想起它,我依然清晰如视——那历历在目的一九九八的爱情,在清泰立交桥下……
也许,真正的爱情之树是静默的,无论它生长在哪一方,哪一处,它一直以无言的姿态承受着冬去春来的洗涤,担任夏酷秋残的考验。
我记得,住在我楼下的那一对年迈的老夫妻时有别扭的小吵小闹,但他们吵闹的架式与常人的不同,往往择一处僻静之处,或者是很少有人经过的地方,安静地坐在那里,一指老手你点我一下,我撮你一角,却不碰到对方的身体,极像是闹别扭,又像是玩家家,末了,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一样搀着对方的胳膊回去家里。我好奇,问他们何故如此,老人有点不好意思,答非所问的一摇头说:“……这样的事让自己的子女知道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吧。”
也许,在物资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我们缺少的并不是爱情,而我们缺少的究竟是什么呢?
一部《泰坦尼克号》曾让多少人掬一把深情之泪?那浪漫迷人的爱情发生在巨轮颠覆于大海的畅想里,而事实上,世俗的我们,有谁能将不堪的灵魂打开,问心无愧着将那爱情晾晒于情裂的天空下?
谁能说,最能昭示于世人的爱情到最后不是患难与共,不是相濡以沫,不是生死相依,因为我深深地相信,在那些美好的爱情里都有着两颗善良的灵魂彼此依靠着互相取暖。
也许,鲜花的美丽与盛开不仅仅是因为时节的恰到好处,还因为是它历经了风风雨雨的吹吹打打,才会开放出更为艳丽的色彩。
难道不是这样吗?
爱情之树常在,只因为是生命之树的坚定不移?
如若想得到爱情的最好明证,那不妨乘上“泰坦尼克”去看一看《廊桥遗梦》,因为我相信,那里有你的欢笑,那里有你的泪水,那里有你的梦想,那里还有你美好的现实与希望……
所以我说:因为懂得,所以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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