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下雪了……”一群孩子不停的欢呼。
是啊,如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而下,此时的我虽不及这些孩子来的直白,但内心深处也在欢呼。雪总是给人以惊喜,这份“惊喜”是春雨秋露所无法比及的。因此冬天因为有了雪的点缀,也便更具韵味,有了一种别样情调。古人有“踏雪寻梅”,有“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现代人虽不及古人“踏雪寻梅”来得意境深远,但是踏雪寻友,围坐小火炉,推杯换盏,还是做的有滋有味的。
打开QQ同事便发来两张照片,那是在2013年第一场雪后用手机即兴拍摄的,转眼间又至雪花飞舞时,再来看这些照片,不免感叹时光飞逝,此情此景却是物是人非了。
冬天虽具韵味,但冬天在四季之中,并非我喜爱的季节。每每冬季我总是羡慕那些有着冬眠习性的动物,总在想,人若能像冬眠的动物一样,在秋天积攒够厚厚的脂肪,冬天找一个暖暖的洞穴开始睡觉,等到睡醒了便是春暖花开时。曾经也很诧异为什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是对冬天的惧怕吗?现在想来,或许来源于童年的记忆。
记忆中冬天的夜静的出奇,黑的纯粹,冷的苍凉。夜里除了邻居家偶尔发出狗的犬吠声,便是母亲在屋子里的走动声。即使每天晚上母亲会把炉子烧的红彤彤的,把放进开水的暖水瓶放进被子里,但依旧抵挡不了寒风的肆虐,早晨窗户上便是一层厚厚的冰花,屋檐上的冰柱仿佛一天比一天长。“冷”是我对冬天最深刻的记忆,总在不停的问母亲,冬天什么时候就过去了,对于“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美景观,儿时的我是无从体会的。眼前看到的是“古藤老树村庄,炊烟袅袅人家,漫天雪花飞舞,落寞人在天涯。”
是的。一到冬天,尤其是下雪天,村里几乎就没有人出门,大雪把整个村庄掩盖,没有深深浅浅的脚印,没有车水马龙的喧闹,没有孩子的欢呼声。有的是孩子们围坐在火炉旁,调皮的孩子会把两只脚贴在炉子上取暖,时不时的就把棉鞋烧焦了,迎来的便是母亲的一顿训斥。炉子上放着母亲从自家地里刨来的红薯,红薯的香气慢慢的散发开了,孩子们便争抢起来。
窗外,雪亮的刺眼,却也静的可怕……这便是我记忆中的冬天。
何时我的家乡发生了变化,冬天的夜不再黑,不再静,不再冷。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四季常青的树木比比皆是,夜晚的霓虹灯迷离的让人心醉,汽车的鸣笛声,小贩的叫喊声,还有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喧哗声。
推杯换盏的日子也曾在我的笔下五光十色,从什么时候开始逃离喧闹,对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虽谈不上鄙夷,却不再向往。
又至雪花飞舞时,今天我们也来放下杯中酒,效仿一下古人“踏雪寻梅”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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