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本身就是一个梦。功名利禄尘与土只是梦一场。如水男儿身,如痴女儿梦。从两个癞头和尚巧遇顽石开始,到宝玉看破红尘,决意出家而终。都只能说明,梦醒终了。是了还是结,是结还是了,这是作者留给世人的大问号。在梦境与现实中穿梭,在理想与利欲前挣扎。在小说中的每一个人,用生命的苦痛熬成一锅药水,用无止休的调味,才让每一朵生命之花开的如此绚烂夺目。
红墙绿瓦,粉饰了一个世家;高瓴楼阁,威严了一个世家;杨柳晓风,浪漫了一个世家;脂粉朱钗,放荡了一个世家。在我看来,他们昼夜玩乐,聚众赌博不完全是纨绔;在我看来,他们喜爱优伶,日日笙歌不完全是沦丧。他们酗酒成性,贪得无厌不完全是尸虫。那——只是一个时代的悲哀。既然时光给了他们一个时代,他们也只有用生命面对这个时代。既然无法改变,无反抗,也就选择了大多数生命行走的方式。沉迷,堕落。当着些已是主导,还有哪里剩下了光和热?面对他们,不论是故事中的他们,还是真实的他们,我能感受到的,只有痛。不论是被剥削的劳动人民,还是剥削人民的统治阶级;不论是义薄云天的大侠,还是小偷小摸的市井混混;不论是戍守边关,奋勇杀敌的将士,还是见利忘义,杀人如麻的歹徒。都只是一个人,一个可怜人。一种是身体煎熬,精神崩溃;一种是正享受着自以为是的成功,被上帝玩弄于鼓掌之中。也许,也只有曹公能写出这种切肤之痛。像心贴着心,感受互相灵魂的跳动。
有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的宝哥哥;有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的宝姐姐;有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的林妹妹。宛如水中月,镜中花。可是,既有了她,有何必有她。既有木石姻缘,有何来金玉良缘?你是那倾国倾城貌,我是那多愁多病身;你有灌溉之恩,我并无此水可还。潇潇雨打芭蕉,句句紫鹃啼。一个人的劫数,三个人来还。三生石畔,是谁误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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