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是一只有趣的鸟。他说:“这样吧,我一口气能飞多远,这多远的地方就做我的领土,我做一个王!”
“我的法律是:空中不准任何鸟飞,地上不准任何鸟走,树上不准任何鸟住宿。”
但这里有一个漏洞,因为这样做王,所有的鸟儿都非变成非法分子不可,可是鸟儿们又依然在空中飞,在地上走,在树上宿,这对于一个王可也下不了台。
但乌鸦是一只有趣的鸟。他翻了翻眼珠说:“我姑且特许你们飞,特许你们走,特许你们宿。我是宽容的!”
而同样有点不妙,因为鸟儿们不但不感恩,而且好象连听都听不听,只管自己飞,自己走,自己宿,对于一个王可实在下不了台。
但乌鸦是一直有趣的鸟。他重复着说:“我仍旧特许你们飞,特许你们走,特许你们宿。我是这样地宽容!”
乌鸦是一只有趣的鸟。他使我们知道:在那些果然有权利的暴君,宽容是酷法之外的一个铁钩,酷法用以剥夺人民的权利,宽容用以剥夺人民的尊严。而那些昏庸自大的暴君呢,只因为他们更加昏乱和无能,于是酷法还要多,而宽容也就不离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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