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写梅花的诗并不多,但这首《红梅》却堪称一首借物寓人、托物言志的咏梅佳作。下面和小编一起来看看吧!
苏轼的古诗红梅翻译
红梅三首
宋代:苏轼
怕愁贪睡独开迟,自恐冰容不入时。
故作小红桃杏色,尚余孤瘦雪霜姿。
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
诗老不知梅格在,更看绿叶与青枝。
雪里开花却是迟,何如独占上春时。
也知造物含深意,故与施朱发妙姿。
细雨裛残千颗泪,轻寒瘦损一分肌。
不应便杂夭桃杏,半点微酸已著枝。
幽人自恨探春迟,不见檀心未吐时。
丹鼎夺胎那是宝,玉人頩颊更多姿。
抱丛暗蕊初含子,落盏穠香已透肌。
乞与徐熙新画样,竹间璀璨出斜枝。
因为怕开了后招来愁怨,加上贪睡,所以独自开得迟了些;又恐冰雪般洁白的姿容不合时俗。故意染上了桃花杏花那样的红色,但保留着孤高瘦硬的傲霜斗雪的风姿。耐寒的品性使红梅不肯在春天与百花争艳都妍,红色不是她的本色。石曼卿老人不懂得红梅风格所在,怎么能从绿叶、青枝来看梅花?
此词是作者贬谪黄州期间,因读北宋诗人石延年《红梅》一诗有感而作。这首词紧扣红梅既艳如桃杏又冷若冰霜、傲然挺立的独特品格,抒发了自己达观超脱的襟怀和不愿随波逐流的傲骨。全词托物咏志,物我交融,浑然无迹,清旷灵隽,含蓄蕴籍,堪称咏物词中之佳作。
诗前半段,“怕”、“贪”、“恐”、“故作”,等字,将一枝红梅描摹的像人一样生动。红梅也怕愁、也贪睡、也懂入时、也知“故作”。姿态性情,无不毕现。这些都应是人的性情,却都被安在红梅的身上,可孰料这么一来,却将红梅不愿与俗芳同艳、却又故作俗色与群芳相处无间的性情表露出来。要注意的是这里的“故作”是没有丝毫贬义的,它不是忸怩作态,而是在她的“冰容”之外的另一种性格,即是她的与人为乐,他的朴实。“尚馀孤瘦雪霜姿”,则是她的出世脱俗、她的洁身自好、她的高贵纯洁,但决不高傲跋扈。
第三句“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就是她的高贵不愿随流。“无端”二字用得实在是好,酒晕竟“无端”上了玉肌,但从第三句看,到底写人写花已不甚了然,但是我们一联想到红梅,于洁白之中透出微微的红意,那不正如饮酒后微红的肌肤吗?这是全诗唯一一处正面描写红梅外表的句子,而这种描摹也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没有过多的笔墨,就直接说她是饮酒后微红的肌肤!愚意以为此当为描述红梅的最佳语句。结合整个第三句,说的够清楚了,作者就是要把红梅给人化,把人给寓于红梅之中,具体是什么人,不可知也,可以是瞻仰前辈风流名仕、也可以是“余以自况也”!他说的就是人也要有红梅那种高情,那种纯洁。
最后一句,是说前辈诗人不知道红梅原来是有气质与品格的,往往只看中对外表枝叶的描绘。
诗的开首,以拟人手法描写梅的形象:冬末晚开,迟于群芳,像一位贪睡懒起的美人,唯恐自己那玉洁冰清的容颜不合时尚,受到世人猜忌。此处写出了梅的意态宛然,愁情荡漾。其实,这是诗人自己的悲慨。“自恐”句点出了这位“愁美人”的心态,实乃诗人历经艰难后的感叹。苏东坡因“乌台诗案”受到政敌的迫害,元丰三年1080 被贬黄州。此时,刚刚过去两年。经历惊险的诗人,对忠而获咎的境遇难以释怀。一个“恐”字,乃点睛之笔,点出了心灵痛苦的印记。“冰容”用得绝妙,绘出了梅花玉洁冰清的形象,孤傲超群的品格,与题目《红梅》相映,也给人留下悬念:“红梅”何来“冰容”?
颔联“故做小红桃杏色”句,写出“红”的缘由。在诗人心中,此梅是玉洁冰清的白色,现在偶然出现红色,对应首联中的“怕”、“恐”,是故作姹紫嫣红的“随大流”姿态。紧接着“尚余孤瘦雪霜姿”却奇峭地勾出了梅的神韵,道出了梅的本来气质。“孤瘦”,点出花朵稀疏俊逸,格调孤傲不群的特性。“雪霜姿”是梅品格本质所在,此时,尽管故做红色,然而傲雪霜的风姿犹存。“尚余”二字用得绝妙,既无心显露,又无可掩饰。在诗人心中,梅就是梅,无论妆成何色,与“桃杏”截然不同。颔联两句将迟起美人与梅融为一体,可见诗人咏物本领之高妙。
颈联对梅的内心作了深入探究,并解开了白梅何以变“桃杏色”之谜:“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寒心”出自《论语》:“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春态”即“小红桃杏色”。诗人把梅的内心——“寒心”与外表——“春态”对立起来,用“未肯”来连接,表示出梅的孤傲品格。而对红色的出现,诗人轻松地解释道:美人刚喝过酒,“酒晕”浮上了“玉肌”到此,悬念解了:梅的心灵——寒心,外表——玉肌,原本分不开;红色为“酒晕”,乃一时之变相,本质未变。“酒晕”句极富美感,也出人意料,实为高雅之戏谑,幽默诙谐的性格与曲折绝妙的诗意揉合得水乳交融。
末尾两句,“诗老”指北宋诗人石曼卿。石曾有《红梅诗》:“认桃无绿叶,辨杏有青枝”,东坡觉得此句可笑,不用诗人眼光看梅,而仅以“红”色与桃杏相辨,这是他不能同意的。东坡讥讽“诗老不知梅格在”的同时,把对梅的赞扬与自身的理想巧妙地升华,也做足了《红梅》的题目。这个结尾,升华了全诗,余味无穷。
定风波 红梅
苏轼
好睡慵开莫厌迟。自怜冰脸不时宜。偶作小红桃杏色,闲雅,尚馀孤瘦雪霜姿。
休把闲心随物态,何事,酒生微晕沁瑶肌。诗老不知梅格在,吟咏,更看绿叶与青枝。
苏轼词作鉴赏
此词是作者贬谪黄州期间,因读北宋诗人石延年《红梅》一诗有感而作。这首词紧扣红梅既艳如桃杏又冷若冰霜、傲然挺立的独特品格,抒发了自己达观超脱的襟怀和不愿随波逐流的傲骨。全词托物咏志,物我交融,浑然无迹,清旷灵隽,含蓄蕴籍,堪称咏物词中之佳作。
词开篇便出以拟人手法,花似美人,美人似花,饶有情致。“好睡慵开莫厌迟”,“慵开”指花,“好睡”拟人,“莫厌迟”,绾合花与人而情意宛转。此句既生动传神地刻画出梅花的玉洁冰清、不流时俗,又暗示了梅花的孤寂、艰难处境,赋予红梅以生命和情感。
“偶作小红桃杏色,闲雅,尚馀孤瘦雪霜姿。”这三句是“词眼”,绘形绘神,正面画出红梅的美姿丰神。“小红桃杏色”,说她色如桃杏,鲜艳娇丽,切红梅的一个“红”字。“孤瘦雪霜姿”,说她斗雪凌霜,归结到梅花孤傲瘦劲的本性。“偶作”一词上下关连,天生妙语。不说红梅天生红色,却说美人因“自怜冰脸不时宜”,才“偶作”红色以趋时风。但以下之意立转,虽偶露红妆,光采照人,却仍保留雪霜之姿质,依然还她“冰脸”本色。形神兼备,尤贵于神,这才是真正的“梅格”!过片三句续对红梅作渲染,笔转而意仍承。“休把闲心随物态”,承“尚余孤瘦雪霜姿”;“酒生微晕沁瑶肌”,承“偶作小红桃杏色”。“闲心”、“瑶肌”,仍以美人喻花,言心性本是闲淡雅致,不应随世态而转移;肌肤本是洁白如玉,何以酒晕生红?“休把”二字一责,“何事”二字一诘,其辞若有憾焉,其意仍为红梅作回护。“物态”,指桃杏娇柔媚人的春态。红梅本具雪霜之质,不随俗作态媚人,虽呈红色,形类桃杏,乃是如美人不胜酒力所致,未曾堕其孤洁之本性。石氏《红梅》诗云“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其意昭然。这里是词体,故笔意婉转,不象做诗那样明白说出罢了。下面“诗老不知梅格在”,补笔点明,一纵一收,回到本意。红梅之所以不同于桃杏者,岂在于青枝绿叶之有无哉!这正是东坡咏红梅之慧眼独具、匠心独运处,也是他超越石延年《红梅》诗的真谛所在。此词着意刻绘的红梅,与词人另一首词中“拣尽寒枝不肯栖”的缥缈孤鸿一样,是苏轼身处穷厄而不苟于世、洁身自守的人生态度的写照。花格、人格的契合,造就了作品超绝尘俗、冰清玉洁的词格。此词的突出特点是融状物、抒情、议论于一炉,并通过意境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词中红梅的独特风流标格,正是词人超尘拔俗的人品的绝妙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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