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参,祖籍南阳(今河南、新野两县之间),出自三代相门之家。但到岑参这代,家族早已败落。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岑参西行漫记,一起来看看吧。
岑参一生经历丰富,“早岁孤贫”,“十五隐于嵩阳,二十献书阙下”。天宝三载(744)进士及第后,授右内率府兵曹参军,耻于官微,中年两入西域绝塞,但也无所作为。安史之乱后,从代宗宝应元年(公元76年2)至广德二年(764年),岑参曾三度为郎。
永泰元年(765)晚年岑参出位嘉州刺史,四年后,即大历四年(769)诗人客死成都,终年五十五岁。
大家在中学的时候都学过这首诗,这首诗也是岑参诗歌艺术的浓缩。
要了解岑参的诗歌,就必须先了解盛唐。盛唐是一个气象恢弘的时代,岑参的诗歌同样反映了这一时代特色。热情爽朗,乐观天真,富于幻想和进取精神在其一生的诗歌创作中多有再现。
陆游曾这样评价岑参:“尝以为太白、子美之后,一人而已。”。后代诗论家对岑参诗歌也多所论列,宋代的诗论家严羽说:“高岑之诗悲壮,读之使人感慨。”明代的边贡更称赞他的诗,说岑参诗近于李、杜,既有李的潇洒、飘逸,又有杜的奇峭、悲壮,是二者的统一。他甚至更盛赞其诗有李、杜二家都不及的地方:
今诵其集,如所谓“山风吹空林,飒飒如有人”,斯悲壮而奇矣;又知“长风吹白茅,野火烧枯桑”之句,不俊且逸也乎哉?夫俊也,逸也,辈也,壮也,李、杜弗能兼也,而岑诗近焉。
杜甫和岑参是知交,其在《杜少陵集》中对岑参诗歌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谢眺每篇堪讽诵,冯唐已老听吹嘘”,“高岑殊缓步,沈鲍得同行”。“语奇”、“意奇”是殷璠概括岑参早期诗歌的风格特点,而这样的风格特点分明还贯穿岑参一生的诗歌创作之中。
整个唐代,边塞诗盛兴,盛唐尤盛。这种现象的形成是和当时整个社会的尚武风气是不能分开的`。众多诗人的从军出塞及塞上游历,正是这一风气的产物和表征。
当时,不仅明皇天子喜好边功,而且士大夫阶层的广大成员也充满着对边功的向往,并影响了整个社会。一时上下激鼓,声浪甚高,盛唐边塞诗创作正是在这种热潮的冲撞下达到鼎盛的。
忽视了这一史实,就会失却对边塞诗的准确把握和深刻理解。
岑参边塞诗尤显奇峭,这主要体现在格调上。岑参边塞诗格调上的奇峭之美,最重要的呈现就是以风骨为核心的刚健、豪爽。
《唐才子传》卷三:岑参“参累佐戎幕,往来鞍马烽尘间十余载,极征行离别之情,城障寨堡,无不经行。博览史籍,尤工缀文,属词清尚,用心良苦。
诗调尤高,唐兴罕见此作”岑参第一次出塞,是从天宝八载至天宝十载,第二次出塞是从天宝十三载至至德元载,两次出塞有五六年时间,留下的诗作约七十余首。
岑参在诗中反映的矛盾心态大致可分两个方面:
一是出塞和思乡的矛盾。岑参两度出塞,一次赴安西,一次赴北庭,跋涉山阻,历经大漠风烟。应该说,岑参对远赴西域有充分的准备。
他在首次出塞途中曾坦言:“也知塞垣苦,岂为妻子谋,”(《初过陇山途中呈宇文判官》)“况在远行客,自然多辛苦。”(《暮秋山行》)他认为既然选择了这条人生之路实现抱负,任何困难都应置之度外,“男儿感忠义,万里忘越乡,”(《武威送刘单判官府安西行营便呈高开府》)“勤王敢道远”。(《发临洮将赴北庭留别》)
在这一点上,岑参和唐代其他边塞诗人一样,有着昂扬的时代精神。
但是,从岑参出塞伊始,思乡的感伤和痛苦就紧紧地伴随着他,“别家赖归梦,出塞多忧离。”(《初过陇山途中呈宇文判官》)行至渭州见渭水东逝,他潸然泪下,“凭添两行泪,寄向故园流,”(《西过渭州见渭水思秦川》)目的地还未到,他的思想情感已难以抑制,“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逢人京使》)而此时离家尚不足两个月。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路途的艰难,他竟然“塞迥心常怯,乡遥梦亦迷,”(《宿铁关西馆》)因远离故乡心里常感到胆怯,梦中归去也会迷路,思乡的情结更加浓郁。
按常理,有了首次出塞的磨砺,第二次出塞思乡之情应有所淡化,而事实上,他还在临洮时就已“私向梦中归,”(《发临洮将赴北庭留别》)适逢赵仙舟罢使还京,更是引发无限感慨,“醉眠乡梦罢,东望羡归程。”(《临洮泛舟赵仙舟自北庭罢使还京》)到北庭后,公事之余,岑参登楼远眺,又触动乡思,“旧国眇天末,归心日悠哉”(《登北庭北楼呈幕中诸公》)。
送人东归长安更使他伤心欲绝,“送君九月交河北,雪里题诗泪满衣”(《送崔子还京》)明代唐汝询认为:“此欣羡归人,而自伤淹滞也,言彼之还京,唯恐行之不疾。我乃自留寒苦之地,涉雪题诗,能无挥泪乎?”可谓一语中的。
第二个矛盾就是建功与归隐的矛盾。建功立业是唐代诗人孜孜以求的人生目标,尤其是边塞诗人,他们不远万里进入边地幕府,就是要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岑参出塞前曾在朝中任职,但官卑职微,与其人生理想相距甚远,心中不免苦闷,所以当有机会入幕府,便奋然前往。
在武威,他送同僚赴安西,称其“中岁学兵符,不能守文章。功业须及时,立身有行藏,”(《武威送刘单判官府安西行营便呈高开府》)既是鼓励友人,也是自勉。
他在《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中说:“功名只应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更是透露出对功名的强烈渴望。
在岑参功名之心背后,我们也能触摸到他心理的另一面——隐逸,隐逸不同于思想,思乡是身处异地的孤独情感,而隐逸则是逃离俗世回归精神家园。
岑参出塞途中经过金城,偶见“庭树巢鹦鹉,园花隐麝香”之景,便忆起旧日的隐居生活,“忽如江浦上,忆作捕鱼郎,”(《题金城临河驿楼》)在《早发焉耆怀终南别业》诗中说得更明白:“故山在何处,昨日梦清溪,”《过酒泉忆杜陵别业》中也说:“阳关万里梦,知处杜陵田。”
终南别业和杜陵别业,是指岑参早年在终南山的隐居之地,那里山水宜人,安谧恬静,“涧水吞樵路,山花醉药栏”(《初授官题高冠草堂》)“门径稀人迹,檐峰下鹿群”,而今诗人“终日见征战”,身不能东归,只好梦回昔日的隐居之地了。
这两种矛盾表现在思想情感上,便是豪与悲的矛盾。岑参就在这种充满矛盾又无法解脱的生活中痛苦煎熬着。
有所作为是盛唐的时代要求,但“隐居本事那个时代普遍的倾向,”明白了时代的这一文化背景,我们便能真正地读懂岑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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