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冷静自持,但是却用手臂拥住他的肩膀,意外地紧紧搂着他。当他们经过坐在医院外间的安时,她下垂的肩膀引起尼尔格的注意,他开始奇怪,这么晚了广子还在村落里,他努力让自己清醒,心中蓦然升起一阵恐慌。
医院病房灯火通明,所有事物都像是因亮光积聚到饱和状态而要炸裂开来。西蒙的头歇息在白色枕头上。他的皮肤苍白没有光泽。他看来好像已经一千岁了。
他转头看到尼尔格。他黑色的眼睛饥渴地搜寻尼尔格的面庞,像是要找出进入尼尔格体内的方法——一种要跳到他里面去的方法。尼尔格发着抖,迎向那双黑色的眼睛,想着,好吧,进我里面来。做你想做的事。做吧。
然而这毕竟不可能。他们彼此都了解,也彼此都放松下来。西蒙脸上闪过一抹小小笑容,他艰难地伸出手去握住尼尔格。现在他来来回回地看着,用完全不同的表情搜寻尼尔格的脸庞,仿佛想说些对尼尔格将来有帮助的话,更仿佛想将他学到的所有东西都传递过去。
但这也不可能。再一次,他们彼此都了解。西蒙只能把尼尔格交给他自身的命运,不管那会是什么,他都帮不上忙。“要乖。”他最后喃喃说道。广子把尼尔格带出病房。她领他穿过黑暗回到他的房间,他随即进入沉沉睡乡。西蒙在那天晚上去世。
那是“受精卵”的第一场葬礼,对所有的孩子来说,是生平以来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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