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校园里重复着单调的生活,甚至有些寂寞乏味,校园四处都有人工花圃,也有各样的花草树木,却很难找到能为之心动的。
那些花木在人工的精心培植呵护下都长势很好,郁郁葱葱,姹紫嫣红,数不尽的风情。但在我看来,都是那样的千篇一律与单调,那常年开不断的花,红不断的红,落不断的落,甚至让人有点厌倦的感觉,觉得那花开得近乎有点假,有些造作。要么是浓烈的香气刺鼻,昭示它的存在,要么是毫无香气。只用颜色标明它与叶的差别,只是那样大红大紫的炫耀着色彩罢了。由于太过泛滥了,也不置引起太多的注意与怜惜。
今天,雨过天晴,在校园的一个角落(还未开发的地方),我意外发现了几株不甚高大的洋槐树,开满了一串串白色的小花,如铃铛一样,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恍惚清泉滴落的声音。走近,还有点点的雨珠未晞,垂挂在树叶和花瓣上,亮闪闪,如夏夜天空的星星,如清纯净亮的少女的.眸子,如一粒粒新产的珍珠。闭上眼,深深呼吸,那洋槐花淡淡的幽香如笛声般悠扬,直沁入心脾。那花香淡远幽香,在空气中有一丝丝甜润的气息,俨然香暖。那槐花开得正好,既不是羞怯的青涩未开,也不是将近零落,而是恰到好处。
那槐花的馥郁馨香,把我的思绪带得很远。从小就对槐树很熟悉。记得上小学时,小小的村校简陋至极,毫无人工花圃可言。有的,只是土操场的农田及操场周围几棵老槐树,树下几张土制的乒乓台。在记忆中,每到春天,周围农田一片片金灿灿的油菜花漫山遍野弥漫开来,槐花也在这时尽吐芬芳,由此招来络绎的蜜蜂蝴蝶。
在儿时的记忆中,想起那校园里的野蔷薇,油菜花,槐花,以及擦了无数次的教室的玻璃,上课下课的铃声,和操场上像烟火一样升到空中的一阵阵明亮的欢笑,单纯,自由,愉悦的笑声伴着槐花的香气随风飘得很远很远……
记得那时,我家屋后也有几株槐树,也不甚高大,却每到春天也热热闹闹地开了满树的花。每当这时,母亲蒸“清明花粑粑”。鲜嫩的清明花尖带露珠掐下和上细白的糯米面。揭开盖子,刚出笼的清明花粑,草木的清新,糯米的香味迎面扑来。一种诱人的味道,散在空气中,萦绕不去。母亲也做“槐花糕”,“槐花饼”。热乎乎的槐花糕,白嫩,清香,甜润,细腻;金黄的煎槐花饼,还带着滋,滋的煎炸声,酥脆,爽口。这对年幼而又馋的我们兄妹三人来说无疑具有莫大的诱惑,每到这时我们都会催着母亲做。现在感悟,那槐花糕里面包含的更是母亲的浓浓爱意,那是年幼的我们心灵的渴望,满足,依赖,温暖。
给家里打电话,传来母亲柔和的声音。彼此问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琐事后,一向少言的母亲就催我挂电话(母亲那是心疼我的电话费)。我依旧恋恋不肯,告诉母亲我想吃她做的槐花糕,煎的槐花饼。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母亲才哽咽地说明了原委。原来,前不久,母亲为外出务工的二哥二嫂精心准备了香肠,皮蛋等,而二嫂却嫌弃不要。这让母亲很失望,伤心。母亲觉得我们兄妹都长大成人了,都离开父母寻求自己的生活,心也离父母越来越远,不再依恋父母,似乎不再那么爱父母了。母亲破例说了很多很久,我一直静静用心听着。末了,我感慨地说道:“妈妈,不管我身在何方,我的心依旧留在你的身旁,正如我任然喜欢你做的槐花糕那样”。
人一淡忘那些纯真,质朴,温暖的记忆,就如失根的兰花,逐浪地浮萍,因风四散的秋蓬。
到过好几所学校,都不再有槐树的影子。也许是有人嫌它一年只开一次花,而槐花也不见得特别,因此都不愿种。花圃种尽是些常开不败,或有些不常见的花草。长期待在校园,竟有好几年不曾领略槐花的风姿,呼吸它的幽香。
今天能欣赏到,触动了新最柔软的部分,激起心中最纯真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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