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黔西城往西15公里,就是白岩坡。坡前有一湖,叫白岩湖。有坡有湖,这个地方自然人烟密集。
传说始皇时期,安期生因不愿看人欲横流的社会,隐居蓬莱岛,后又因汉武帝四处觅踪,于是他抛弃原来喜种巨枣的习惯,云游至此,见到这块风水宝地,便在此建一私塾,聊以为生。
私塾经过历史的巨变,终于在西部大开发的滚滚浪潮声中,一座崭新的教学楼拔地而起,取名白岩中学。
而今,白墙红瓦的教学楼正舒心地在艳阳下多情地拥抱着她怀里欢蹦乱跳的数百名学子。
“当……”
一声钤声长啸,在平静的湖面掀起柔柔的涟漪。学生们骚动起来,在教师未到之前作尽情的练声训练。
初三(3)班和往常不一样,学生们都悄悄坐着,谁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叫,只有少数女生把头埋在桌底下细语。
不多时,传来了大家熟悉的脚步声。班主任王军老师来了——这是王老师临时调的课,本来是上化学的。
王老师站上讲台,没有吱声,双目像利剑一样滑过一位位同学的脸,最后停在于剑华同学的脸上。
于剑华缓缓站了起来,坦白从宽,他明白这个道理。
“老师,我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这是犯法!犯法——你懂吗?”
王老师本就铁青的脸,此时激动得如杀牛屠户。
“说说,把整件事的经过说说——”
王老师把眼光刷地扫向韩海涛,示意他站起来。
韩海涛装着没看见,扭了扭身子,本就有些歪斜的T恤显得更加歪斜。
一团怒火从王老师的内心腾起,他动了动扭蓄在脸上的肌肉,又盯着于剑华。
“昨天在路上,我拦住韩海涛,用杀猪刀抵着他的胸口,然后……然后我们打了起来,我砍伤了他的手……”
“不,我的手不是你砍伤的……”
韩海涛猛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过目的长发。他的左手绑着白绷带,T恤在胸前撕了一大块,隐约可看到里面的肌肤。
“老师,于剑华没有错,昨天我们没有打架,我们是闹着玩。”
闹着玩?提刀行凶的事是闹着玩!昨天不是韩海涛闪得快,早已成为游魂!他不趁此机会把十恶不赦的于剑华撵走,居然为他开脱。
全班同学一下子懵了。
王老师表现得更为惊讶。
韩海涛迎合着同学们的眼光,轻描淡写的浏览一遍后,停在王老师还未回过神来的脸上,肯定地说:
“我们没有打架,没有!”
王老师看着韩海涛衣冠不整的样子,显然火气更大了。
“闹着玩?闹着玩为什么用杀猪刀?为什么会砍伤你的手?为什么会撕烂你的衣服——不——你的T恤——”
他的脸涨得黑红,眼睛睁得圆圆的,声音几乎近于咆哮,回音在明亮的教室里缭绕。
“王老师,别忘了,杀猪刀也是刀,跟普通的刀没有什么两样。”
“是没有两样,但它可以让你致命,何况,它是抵在你的胸口上的——”
“不错,它是抵在我的胸口上,它可以上我致命,但是它也不一定有错呀!理发师的刀是架在我们脖子上的,它也可以上我们致命,可谁能说理发师的刀有错呀?”
同学们不禁悄悄笑了起来,王老师几乎成了一头发怒的狮子,他翕动了几次嘴唇,却因激动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韩海涛向大家轻轻一笑。
“顺便补充一下,我的手不是于剑华砍伤的,是我不小心把手划向他拿着玩的杀猪刀的刀刃上,T恤是刺拉破的。”
说着,他扬了扬绑着绷带的手,理了理垂着的那块T恤。
“哗——。”
同学们忍不住,爆笑起来。
“荒唐,尽是荒唐!不可理喻,不可救药!”
发怒到极点的王老师猛地转过身,走出教室……
“哈哈哈——。”
全班同学又是一阵爆笑,有的甚至鼓起了掌声,连称好棒。
“呯!”
班长方若梅用书包砸了一下桌子,转身跑出教室,钻进厕所,放声痛哭起来。
哭了一阵后,她突然停了下来,竟站着发愣。
“我怎么哭了?别人的事关我什么事?他,韩海涛吗?凭他那个样子,也值得我哭吗?不去想了,什么也不去想了。”
她摸出纸绢,擦了擦眼泪,反身走进教室。
(本故事预写十万字,先写个开头大家看看,如果有点意思,请大家支持并提出宝贵意见,山桃将会感谢大家并努力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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