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点什么?我能做点什么?
不,我也许什么都完成不了。
不然,我说点什么?
今年的暑假和去年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热,一样的闷,一样的难捱,一样的压抑,一样的长。
一些事情的磨砺是必然的,我们无法回避,我们也不要回避。事情和生死没有任何区别,他们都是客观和主观的集合,难道当我们面对生死的时候要和命运讲讲条件,说,再等等?那么,我们面对前者时同样要视死如归。
今天尤其的热,正常情况下,我肯定会在空调屋里玩着刚刚蹭到的无线,但,我出屋探了一次险,感悟了一次生死:
我鬼使神差地蹲在一个有阴凉的地方,呆呆地杵着,眼光恍惚的飘着。
遍地的蚂蚁忙碌着,那种大的略带黄色的蚂蚁,我家里的方言跟它们叫做“bie fu”,抱歉,我不敢随意的用那两个字,只好用拼音,如果哪位知道那两个字怎么写,请告诉我,万分感谢。
蚂蚁很渺小,渺小到我们不经意间踩死了都没有感觉,即便我们光着脚,即便它们可能挣扎了。
目光飘着飘着,被垂死的气息凝固了,落下了,落到了一只正在努力支撑着自己身体试图前行的战士。
我想,也许是它断了一条腿,也许是被什么昆虫伤到了,也许是它的心脏病发了,也许是它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我能肯定,它很痛苦,全身都在痉挛,颤抖着,但不放弃,姿势很难看。
我不敢喘一口大气,害怕把它吹翻,害怕它翻倒以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越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突兀的起了一阵风,终于把它吹翻了,倒下了,四面朝天,六条腿一齐没有规律地颤抖着,它一定很痛苦,我看着它,我都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
盯着它,足足两分钟,还在坚持着挣扎着和死亡拼斗着。这时,我出了一身汗,我想不只是因为天气热,也许我也在颤抖着,和它分担着那份痛苦和恐惧。
我看不到它的眼睛,看不到眼神里的复杂感情。作为一只工蚁,他的一生注定着忙碌和平凡,还有对命运的不满,强烈的不满。也许它在呼喊着,它疼啊,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腐朽着,变成灰尘。也许它哭了吧。
远处来了一只健康的蚂蚁,跑到了它身边,用触角传递着信息,交流着,绕着它跑了几圈,然后匆匆的离开了,奔向远方。
它是去叫医生去了吗?还是就那么走了,不再回来?
我很想就此结束了它的生命,把它碾碎,结束这噩梦,但没有做,我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对于这么渺小的存在,我居然束手无策。
对于拯救如此渺小的存在,谁都束手无策,因为:
生死面前,我们同样的渺小。
它注定要死了......
莫言先生有一本长篇小说,叫做《生死疲办》,讲述着投胎转世死后再生,虽然过程极度疲劳,结尾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荒诞怪异中展现了佛教的六道轮回观念。
蚂蚁,但愿你能轮回为人。并且活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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