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逛街,意外碰到了闺中秘友兰,于是去咖啡厅小坐聊天。咖啡厅里回响着萨克斯名曲《回家》,那舒缓、优雅的旋律,让我浮躁的心安静了下来。借着那昏暗的灯光,仔细地打量着兰,时光仿佛是台吸水机,把那个粉白娇嫩的兰,吸成干瘪憔悴的老妇。在她习惯地捋刘海时,我注意到,皱纹过早地爬上了眼前这个曾经美丽得让男人想入非非、令女人嫉妒的女人的额头上。兰大概意识到我在看她,说:“我老得吓着你了吧?”兰用空灵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把话咽了下去。我的心揪了一下,暗想,难道兰过得不怎么样?
兰刚结婚时,我和老公在她家作过客。至今怀念黑木耳、红蕃茄片汤中浮着的绿辣椒,想着辣椒里的虾米肉末丸清香鲜嫩。她老公下橱,菜都齐了,兰一看油焖茄子,非说米饭上清蒸茄子好吃。她老公二话没说,重新淘米烧饭蒸茄子。想到这,我说兰有个好老公,有口福。
兰,听到我的话,没有吱声,直到服务生上茶,才幽怨地说:“那是老黄历了。他如今整个人都变了,结婚纪念日、我的生日,他一概不放在心上,情人节就更不谈了。”她接着说:“如今我让他向东他非要向西。现在我俩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急了还动手打我,我想离婚他又不肯……”兰被忧伤所埋没了,尽管灯光幽暗,但我还是看到有晶莹的泪花在滑落,我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劝她。突然,她双眉紧锁,双手捧腹,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我要送她上医院。她摇了摇手,吃了片止痛药,闭目养神好一会。那天我们聊了许多。她有胃病,医生让她做进一步的检查,她怕是不治之症不敢看。后来,我们约定第二天我陪她去看病。
专家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送她回家,显然她老公很着急。我说:“还好,痿缩性胃炎是可治的,但要警惕病变,生气吵架是胃病的天敌。”她老公无奈地说:“谁想吵架?忙完工作到家,本想安安静静地守着她和儿子过日子,可她没完没了地数落,没有情调,是个木头人。我几次想陪她去看病,可她说我看她笑话、盼着她早点死。我真不懂她怎么变得这样。”男人和女人各有各的无奈和悲哀。
最近,我去看了兰,兰像换了个人,脸上有了血色。兰说:“其实他人并不坏,不赌不嫖有责任心。听说胃病要用汤养,他订了食谱,冬虫夏草煲甲鱼、煲鸽子、煨草鸡变着花样……”用“风含情、水含笑”形容这时兰的心情和表情极为贴切。是的,大多数夫妻不是敌我矛盾,只是夫妻间的追求、生活的定位不同而已,各执已见,容易形成恶性循环。夫妻吵架时,要念对方的好,就事论事,不可相互指责,相互揭短。相爱的男女应开启心灵之窗,让阳光驱散生活的阴霾,让春风拂去昨日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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