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国家当地的导游除了介绍景点还要讲点当地的风土人情和教几句当地的话,我也会提些儍儍的问题。把这些记下来就成了另类游记。
五月二十二日晚半夜到暹粒,一出机舱就感到柬埔寨的火样“热情”。都半夜了,还“暖洋洋”的。边检和海关可不总是和天气一样热情洋溢。给他“一刀”,热情立升。不给“一刀”,念念有辞。再不理,指指手边的“刀”。装儍到底,还是给办,只是鸡蛋中揀块骨头。入境时听了全陪交待,持“刀”看笑佛。出境时也听了全陪交待,无“刀”看判官。
早上六点十六分拉开拉阳台门,一股暖流迎面扑来,是热浪。尽管是跟团游,还是出外打探如何自由行。旅馆外一溜“突突”。突突,两轮摩托拖一个可乘两人或四人的带蓬两轮拖车是也。在这里突突就是载客的出租汽车。想问突突到大小吴哥要多少钱。刚張嘴,问题就出来了。平时大吴哥小吴哥,这可是音意混雑的汉语。柬语英语如何说?不知道。问了几句,双方不解,只好作罢。后来从导游处知道小吴哥的发音是“昂柯歪”,大吴哥是“昂柯通”。如以后再来一定和突突哥“昂柯歪”“昂柯通”一通。
第一天上午八点出发,中午回来。看了无数代表了柬埔寨千年文明的精雕细刻的老旧石头-一群缺头少臂的佛和仙女。太阳太厉害了,佛面和仙女都晒脱皮了。天太热了,热得仙女都赤膊了。树木缠绕着为仙女遮阳,也遮羞。吴哥的仙女太多了,遮不勝遮。大部分仙女还是半裸的。
才八点,只一会儿就体会到柬埔寨的热。太阳晒得皮肤发疼,热得汗如雨下。不用发胶,头发就服服贴贴。站在树荫下,汗还是如雨。真怀疑“大树之下好乘凉”这句古话的正確性。神庙下长长的石窟廊中应凉快了吧?那里的石头就像冰窖中的冰块一样,只是它们是热热的石头。在石洞里有荫无凉,汗该怎么流还是怎么流。无处不在的热,哪里都是桑拿房。
三十七八度,这还是阴处的气温。太阳下深色裤子内的皮肤感到的不是热而是烫。用块黑布包个鸡蛋放在太阳地上晒个十分钟准成囫囵溏潢蛋。这还不是柬埔寨最热的时候。导游说柬埔寨一年到头是夏天,四月的气温可到45度。开始时对导游的“上午八点出中午回。下午三点出五六点回”的安排不理解,只半天就知道导游的英明。
请教导游用柬语如何说柬埔寨。几经校正,柬埔寨发音为”乾不接”。幌然大悟,原来我们每天乾着出去,湿漉漉地回来是柬埔寨对导游下的死命令。导游必遵守“乾不接”的纪律,要等我们湿透了才能接回来。这个笑话伴随了我们的后半程。
柬埔寨是个佛敎国家。佛教分大乘小乘两教派,柬埔寨是小乘派。地陪说小乘是度己不度人。简单的例子是吃荤,自己不会殺生取肉,但由别人殺生取来的肉可食。一般柬埔寨人一生至少出家一次,三五个月而已。修行五戒,还俗无戒。有人还出家两次。追问了一句有关和尚头顶的香眼问题。这里出家人不烫香眼,但出家期间头发和眉毛要剃光。出家人要化缘。早上手捧飯钵目不斜视往前走,任由善男信女施舍。捧钵是为了体验母亲的怀胎之苦。化来之缘放在庙里供众僧食用,不足时寺庙大师付补足。多了怎么办?“弃之”。小乘度己,“弃之”不違佛规。问是否出家过?否,太苦。
地陪是汉柬混血。父姓张,他中文也姓张。但柬埔寨本地人姓氏继承不是这样。子用父的名为姓,孙用子之名为姓。比如父姓燕名青,孩子就姓青了。如儿子名为瓜、菜和果,各房孙子就可能姓瓜名子、姓菜名秧和姓果名实了。这种传姓的方法的问题是外人不知瓜子、菜秧和果实是同一祖父的'堂兄妹。
柬埔寨是半女性社会,父母由女儿养老。恋爱自由,结婚是男的嫁到女家。女方不给男方彩礼,而是男方给女家陪嫁。时价是给五千美元才能把儿子送到女家。在柬埔寨儿子真是赔钱货。地陪有四姐三哥,父母不赔不賺。他现有两个儿子,为了养老和打个平手,还在盼望女儿。
婚礼时新郞家把新郎官送到新娘家,新娘家给新郎家安排一间房间。婚礼好几天,新娘嫁衣N套。每天换行头,嫁衣不穿遍婚礼不结束。天热,新郎一家人在一间房间好几天也受不了。变通办法是速成,一天中不断地換嫁衣。我们在柬埔寨的最后一天就有人看到皇家公园里的換衣新娘。大概是为了把男家从(汗)水火(热)中早日解救出来吧。
柬埔寨热,什么都晒干了。人干瘦,小孩如此,大人也如此。鸡干瘦,狗干瘦,牛干瘦,野猴干瘦,连大象也没有威风。这都是因为热。原来热可减肥,那些想苗条的真应多来“乾不接”。但太阳太毒了,小心晒成人乾。
柬埔寨穷。地陪是不错的工作,工资也只一天20刀。洞里萨湖的船工,一天2刀。景区到处可见跟在身边说着“姐姐真漂亮”和“哥哥真什么的”要糖果的孩童。柬埔寨的穷除了和以前的战乱有关,还和热有关。热,地上的水和皮肤上的水全蒸到空气中了,旱季的田干热得连庒稼也不长。
地陪教了些柬语。团友多是老年痴呆,左耳進右耳出。经我联系“实际”后总算记住几个。柬语老婆是“不笨”,老公是“不累”,谢谢是“恶棍”,再见是“厉害”。经我编排成笑话,引来一阵大笑,也记住了这几个字。回家精炼一下就是:老公回家看到正在教孩子一加二等於四的老婆,叫了声“不笨”。老婆回声“不累”。接到老公递上的钱,老婆尖叫“恶棍”。老婆见公老无反应,以为干了一天活的老公真的不累,就说:不累,干活去。老公只得出门干活,临走不忘对老婆喊声“厉害”。女儿知道老婆是“不笨”,立即回信为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家两个聪明都是遗传我”。女儿高兴得太早,她只是不笨,聪明不聪明还两可呢。
在飯店中上厕所时发现坐式马桶旁有一手持喷头但没有手纸。知道喷头是用来清洗那块地方的,但不明白水冲后湿漉漉的如何提裤子。上车问张导,他拍拍屁股用手势作答。不懂,继续问。他有点莫明其妙,好像我问了个每人都应该知道的不是问题的问题。追问下,他详解了。用水冲一冲,手指抹点肥皂抹一抹,然后双手拍两下屁股,接着就提裤子。原來在柬埔寨便后的标准程序就是这样的呀。接着他说不习惯用纸来解决问题,用纸擦后总感觉那里干干热热的。听后还是有点不明。柬埔寨虽热,但潮湿不收干。这么做以后那块“一亩三分地”真能干吗?还是那里的人有意用蒸发来冷却冷却?
五天的“煎熬”终于过去了。地陪送我们到机场,他对我们道了“谢谢”,我们回了“恶棍”。在“再见”和“厉害”声中地陪张“不累”回家陪他的“不笨”教儿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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