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没有作业,没有烦恼的大半时光是在外婆家度过的。
我总是讨厌自己一个人的,有时候却又很喜欢。讨厌,是因为没有人陪你,你所看见的东西就是离你很远很远的,像太阳不会和星星一同出现在同一片天空一样;喜欢,是因为可以安静点,安静点,想着愿意想的事,做点愿意做的事,安静点,安静点,那是有点微波的海。
初夏的时候,在外婆家住着,那是个乡下的有着竹林的地方,可以听见虫声,大有些《荷塘月色》里“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的味道,只是外婆家并不近水,不大听得清。再说,那时初夏,连虫声也得十分安静的时候才少许能听的见些,所以常是夜深了,四处的人再听不见声音的时候,才能微微地,微微地听见一些些。那时候,总是一个人的,四处蚊虫多,不敢开了纱窗往外望,也不敢走去阳台上,怕惊了别人;于是呀,就一个人坐在冰凉凉的地板上,慢慢等着,轻轻听着,那时再惬意不过了。听见的声儿,大多是知了的`,听爷爷讲过,说是知了的声音是不一样的,但我却没听出来,只觉得都差不多罢了,但静的时候听吧,总是好听的。人总是要静些,才能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吧。
记得外婆家的小路上,路灯总是想隔得很远的,像是此岸与彼岸那样,所以在外婆家总是不敢走夜路的,那时候母亲还会唬我说什么小时候在那条小路上碰见过鬼的,于是有时候就算有母亲在身旁也不敢过了,只有在父亲或外公在的时候才敢去的,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有些傻,被母亲一个唬住了,但是却也不敢再去了,因为夏天的晚上蛇之类的东西总是很多,且父亲向来是不让我一人走夜路的。但很多的时候,却也觉得自己是在走夜路,还是那条小路似的,灯隔得很远,光却又微弱,父亲和外公也不在身边,总是怯怯的,母亲说那叫不勇敢,我说我怕走丢了,就找不回来了。
竹林里有鸟,因为我常听见鸟叫声。不过不知是因为巧了,还是自己原来没注意听,那鸟叫声只有你晕晕的时候能听见,总是在自己睡觉刚醒过来的时候,或者整个人早就晕头转向的时候,忽地听见一声鸟叫,于是乎整个人忽然地醒了。清风拂过了翠色的竹子,竹叶沙沙地响着,隐隐地,约约地就听见了一只鸟儿的清唱,轻轻地,曼曼地,柔柔地,就那样飘进了耳朵里,猝不及防地飘了进去,像春天的花香忽然入了鼻、像秋天的叶忽然进了眼那样,轻轻地,曼曼地,柔柔地就飘进了耳朵,就好像它在你耳边吟唱着那样曼曼的、柔柔的歌,轻轻地在你耳边唱着,唱着
夏天外婆家的蚊虫实在多,如果女孩子穿的是裙子,那就一定会被咬,咬出的包也是引蚊而异的。有些蚊子普普通通就是那样的通体是黑的,那样的咬起的包多是痒,也只是痒得很,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而外婆口中说的“毒蚊子”却是黑白相间的,在身上咬一口是极难受的,有些痒还带着疼,总是挠也不是,不挠也不是;至于第三种嘛,那是一种不咬人的蚊子,长得长胳膊长腿长身子的,却只有被我捉来泄愤的名,也是苦了它了。于是乎,夏天蚊虫多的时候,我与妹妹的腿常是成了个“赤豆粽子”。
所谓乡下,比城市多了些寂静,少了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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