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是个问题。
一只狼,在诗歌里是孤独的,在我所见的小说里也是孤独的,甚至在一些影片中,它仍然是孤独的。狼给我以及我们留下了孤独的印象,这印象有些根深蒂固,它几乎成了孤独的代名词。所谓孤独就是,狼出现在白雪茫茫的旷野里。
且慢。狼真的有孤独感吗?据我所知,狼可是一种群居的动物,它们有一个庞大的社会,应当也有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有道德和权力,有选美比赛、超级女生——这样挤在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勾勾心斗斗角,谁有心思孤独,谁还来得及孤独啊!
要说孤独,应当是老虎们的事儿,它们撒尿占自己的领地,要跟它们亲热点哥们儿点都不行,好意也没虎心领。而且老虎这种动物绝对好吃懒做,《动物世界》上说它吃过一头羊或一只鹿后就有几周的时间睡懒觉,就是羊踩了它的尾巴它也不肯抬一下眼皮。不合群,有大量的闲暇,才能滋生出孤独来,缺一不可。然而狼却两者都缺。那它是怎么孤独起来的?
孤独和孤独感是两个概念,这我知道。一个在商场上班天天见许多面孔的人一样会有孤独感,号令千军万马的将军也会有孤独感,问题是,狼会不会那么想。我没有怀疑狼的智商,绝对没有!我只是想不透,孤独感怎么会在狼群中得以流行?如果“孤独感”流行起来,那它也就不再是孤独感了,就是酷了,至少是装酷。会不会是,我们一厢情愿地认定了一只狼必然是孤独的,无论它在离群和群居的时候都一样,我们认定了,就不再管它是不是了。孤独的狼变成了一门理论。
当然,也可能是,我又不是狼怎么知道狼没有孤独感?想这样的傻问题,我的孤独感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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