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青海绕道阿坝,纵穿四川,进入云南,劳顿颠簸,苟延残喘,沿途的风情恐怕也厌倦了我这样卑琐的过客。
因为找出版社的原因,东方阻力太大,选择了一路向西,这一程从五月末到现在已经耗时四月,辗转中手稿丢失一份,等发现时已过了中秋。似乎宿命要将我向南转移,那里城市森严,太热太躁,幸好的是,并不是去真正的南方。
过了攀枝花,准备在云南休整一时,老友说早已备好酒菜。五点下火车,从站台望开,天地混沌,一片暗黑,沉重的大货箱,轱辘已经拖坏,只能在地上磨着走,在休息大厅靠近保安室的角落找了一个座,准备打一个盹。
朦胧中噪声四起,天色开始放亮,微弱的光从东边的山岭上亮开,漫天乌云压顶,车站开始有大量的人涌入,老友找了一辆车匆匆赶来,还没来得急回头看一下背后的形容,车已经拐入山路。婉曲狭窄的水泥路,倒也平整,刚与好友寒暄了几句,睡意又袭来。
车在镇子上停了下来,正好九点四十分,街边炭炉上食物热气腾腾,我们三人叫了三提包子,三大碗水煮面,我的吃相可能不太诗文,老友提醒我慢点才意识到,这是四个月来第一次吃的这么毫无后顾之忧的早餐,不用担心行李和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事后回想起来,自己也摇头笑了。有人这么刻薄地评论文人:极度贫穷的现实境况和高度发达的精神世界,使得他们成为了另类,他们的世界在没有缝合之前是极度分裂极度敏感的。也可能是由于这个原因,文人很少会承认自己是文人,说到文人往往最直接的联想便是贫穷,这似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共识。
老友叫四海,在云南的乡镇作科员,负责危房勘察报备工作,现在进入的这个镇子就是他目前的勘察重点,这个镇子很特别,钢筋水泥的楼房建筑很稀疏,就是在镇中心也能看到完全是木土结构的瓦房,一条细细的公路穿过镇子,公路在中心区打了两个半转,又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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