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完后,我准备返回贵州工作,从家到县城这段路依旧是父亲为我送行。
自从上初中起,学校离家比较远,每次报名上学,都是父亲踩着自己心爱的脚踏三轮车,载着他的儿子与行李到学校去。大学后,学校离家相距1000公里,每年只能回家一两次,我每次回家,在县城汽车站门口总会看到父亲熟悉的身影和他那古董式的三轮车,回学校时,又是他从家送我来汽车站。
2013年7月,我大学毕业后到贵州工作,离家更远了,回家机会更少了。父亲把他的“老伙计”——那辆古董式三轮车卖掉了,凑钱买了一辆电动三轮车,每次就用它送我与行李去县城。
年后,北方的天气依旧比较寒冷,由于父亲着凉感冒了,咳嗦比较严重,我打算在村口坐出租车去城里,但父亲还是不放心,坚持要送我到县城,直到坐上去西安的大巴车才放心。就这样,父亲开着电动三轮车载着我与行李,缓慢地向县城行去。路途中,不断听见父亲痛苦的咳嗦声,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此时坐在车后面的我,看见父亲灰白的头发,弯曲的身体,眼泪不由自主淌在脸上,模糊了视线。从小心中,父亲伟岸的身体是我最幸福的“保护伞”与最坚实的“依靠”,为我撑起家的温暖的港湾。然而,现在也经不住时间流逝,慢慢地苍老下去。
在父亲紧蹙的咳嗦声中,我们终于到了县城汽车站。父亲下车后,立即提起我那沉重的行李说:“你去买两瓶水,路上喝,我去买汽车票,快去快回”。说着,他就扛着我的行李,蹒跚地挤进了春运的人海中买票去了。等我买水回来,在忙乱的人群中,我找到了父亲,他正在给乘务员看票,随后又把沉甸甸的行李放进车舱后,就上了车。我赶紧跑过去,也急忙上了车,此时父亲正在一个靠窗的座位旁打开了车窗。看见我来后,他马上站起来,咳嗦了两声对我说:“儿,爸知道你经常晕车,给你找一个靠窗座,赶快坐下。
我回去了,路上小心,到六盘水后,给家来个电话,报个平安”。此时,我赶紧答道“爸,你赶紧回,我到了,就给您与妈打电话”。父亲下了车,我从窗户望去,他正缓慢地向电动三轮车走去,但没有立即离开,直到我坐的大巴驶出了汽车站,他才开着三轮车回去。
两天后,我到达目的后,就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电话是母亲接的,她告诉我,自从送我回来,父亲咳嗦又严重了。听到此处,我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心里像滴血一般痛,真后悔当日让父亲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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