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纸的原野上翩翩独舞,就成了不可改变的生命姿态。
野花之逸,春天之舞。
三
与野花相关的记忆深藏心底,升华了我的某些习惯和生活常态。
天蓝的人间,水清的人间,野花的人间,流泪的人间,就有爱和感恩与生命同在,与诗意同在;就有心灵之舞在尘世的天空飘逸云朵和花儿的手语。
1998年9月初,到内蒙古白云鄂博的草原漫游。这里的天空如纯粹的蓝宝石,一大朵、一大朵不沾纤尘的白云,在宝石蓝的天幕里缠绵地舞啊舞;远处的牛羊马儿如落到地上的流云,在锦绣的草地上悠然地飘啊飘。时光的脚步在这里凝滞了,一如远古的蛮荒岁月。一望无际的草海里(视线里没有一棵树木,也没有一块石头),铺天盖地生长着从未见过的各色野花儿。这些花儿都不大,也毫不起眼。然而,它们一如草原的儿女,肤色闪烁着太阳和泥土的光泽,黑红油亮,强健硬朗,有着野性、恣肆的美。浩浩长风将野味十足的花香灌进面包车内,我们这些游客无一例外地出现了熏醉之态。自由行动时,我装模作样地徜徉了一会儿,实在抵抗不住群花的诱惑,像一个顽皮的孩子躺在草地上,将整个身子埋入花草中。呼吸着浸透阳光与草香的味儿,惬意和舒畅遍及每一个细胞,不由得闭上眼睛做白日梦。
“天似苍穹,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流传千年的诗句,马头琴苍凉忧伤的长调交替在耳边回旋。它们与马背上的民族水乳交融,在花的原野上绽放别样的风情,阳光不锈,情意绵长。
2008年7月末,我与两位文友结伴第一次来到了长白山,堪为心灵回家之旅。
很幸运,第一天,按照既定的路线,我们乘大巴、步行,于上午9点多,攀登到长白山主峰白头山。喜出望外的是,竟得到了上帝的眷顾,给了我们难遇的好天气,仅个把小时的晴空万里,短暂至极,却足以圆满了此行的心愿。伫立于长白山高高的额头上,任清冽强劲的山风吹来,将我的衣襟和头发呼呼掀动,整个人飘飘洒洒,宛如张开双翅御风而飞。我使劲站稳脚跟,定住身子,将视线投向山下。啊!一泓幽蓝,尽收眼底。群峰逶迤的恢弘怀抱里,有一个火山口,吸纳高天泉水自然成湖。山与水牵手偕老,千万年,不离不弃。以我无法穿越的俗世目光,透视不出蓝湖的深邃面孔,只能看到一面硕大的银镜抑或一块超级美玉,在那里临风沐雨静卧千年。碧蓝明澈,星光璀璨,格外的晶莹,格外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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