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香港时朋友总要拉着我去吃海鲜,不是鲤鱼门就是西贡。
早年吃海鲜是天大的事,那时候都不叫海鲜,叫海产品,主要是带鱼和黄花鱼,全是冻得硬邦邦的,摆在柜台上毫无生气。但就是这样的“海鲜”也是很少能吃上的,在困难时期,带鱼就是人间至味,所以我这年纪的人至今还会觉得带鱼好吃。
香港的海鲜圣地,近一点儿的是鲤鱼门,稍远些的在西贡。一进入这个地区,发现这里既不像餐馆,又不像市场。每个客人都在外面市场中的海鲜面前驻足挑选,挑选好后进入餐馆等候厨师们的烹饪。充满生机的海鲜市场我就不去详尽描述了,硕大无朋的花花海鱼悠闲地游来游去,还不知死亡何时降临到自己头上;澳洲龙虾不是从海里游到香港,而是坐海轮被贩到香港,在池中张牙舞爪也免不了一死。
我喜欢生食海鲜,平时在一般餐馆不太敢吃,怕吃坏肚子。到了香港,感觉安全一些,遂放开肚皮,连吃了三天海鲜刺生。然后胃就掉链子了,先是腹泻,后来又胃不适,本以为吃几片药就会好,但至今仍是不好不坏,半好半坏,让人心烦。
人总是在临界点上犹豫。
临界是一种状态,左右都不逢源,不知倾向哪一边更好一些。
佛教密宗中有“把持”一说,就是让芸芸众生在临界时保持坚定,不能飘忽不定。
但我们凡人一般都把持不住,大都一放纵就豁了出去,结果就像我这样,快活了嘴,委屈了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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