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极力挣脱着父母的庇护,——要自由;我欲摔碎所有的规矩、撕碎所有成文不成文的法典——要自由;我向日复一日的生活嚷着:“我不要这憋憋屈屈的日子、这么多‘应该’、‘责任’,我要清洁的空气,属于自己的无拘无束的天地。”我要自由,向捆绑我生命、羁束我欲望的一切绳索和被我视为绳索的一切……
然而,当我寻找着自己的天地,呼啸的列车拉着长笛对我说:“因为有了轨道,我才这样快活地驰骋。”
跋山涉水,河流咆哮着对我讲:“没有了堤岸,我就是泛滥的猛兽。”
月亮升上枝头,对我轻柔地絮语:“没了地球引力的约束,我又怎能夜夜把银辉洒向人间?”
“你觉得太不自由了,在学校受纪律的约束,回家受父母的管教。你羡慕流浪的生活。可流落街头巷尾的‘自由’孩子,要比受着纪律和生活训练的你不自由得多。”称听到了教育家马卡连柯的声音。“因为这样的孩子,只能受着本能支配,处于盲目、被动态,缺乏必要的知识、自主能力和行为的贵任与理性,必然得不到自由……”
原来,不是一切的“绳索”,只用来捆绑手足,而不是生命之船的纤绳;并非所有的束缚只带来压抑,而不能聚集四散的力量,作有目的、有方向和更有效的喷射。
“限制里才显出大师的身手”、有了必要的规则,才有了赛场上的拳王;有了篮筐的制约,才有了优秀的篮球手。同样,当理智的自我,对人生种种必要的“限制”条条框框、规则规律,达到自觉自如时,一种“篮筐”意识,使智慧的生命晓得,该在怎样的舞台献舞,该在哪儿激进、冲刺、迂回或止步。倘毫无限制,只能陷入另一种“限制”的悲哀—因如此,而使本可有为的而无为,本可获得的而丧失。
自由,就是对客观规律或必然性的认识和根据这种认识采取的行动,是必然赐给探素者、求知者的最高奖赏。于是,为了我的人生目的,为了我的车轮飞得更快,我甸甸在大地探索我的道路,为了傲然骑浪而行,我去认识大海的习性。我要在无数的“规则”、“必然”的琴键上,奏鸣自由的畅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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