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筝,
展信佳,不知近日身体安康否?
我正准备赶往北京,庆幸能在离开前刻收到你的信。现在我坐在去往目的地的绿皮火车上给你写信。窗外的景物呼呼向后滑,料峭的风让我想起了你的手。
现在我正去北京,要去完成我的理想。此刻不知该如何向你形容,我这番在心底难耐的沸腾,我可以想象你读到这儿时轻展开的微笑,我相信那一定带着阳光与春风的味道,那会给我继续向前的巨大鼓励。车窗上附着的白色帘子被风鼓起,像一位孕育着生命的妇女,向我伸出手,意带我去看一个新的希望。有一瞬间我仿佛已经能透过帘子睨到京城的站台了,可是看了表才如梦初醒,离终点还差着几百里呢!
于是小憩一番,静待终点。
勿念。
想你的`镇
八二年九月十三日
亲爱的筝,
正值国庆,普天同庆。站在天安门广场,只觉得古老中国的血脉在我手心流淌,古老民族的精魂在我头顶上空凝聚。我曾问你信不信有鬼神,你认真的回答,信,不然何处支撑人的灵魂,我们参拜什么?为何要参拜?而今我觉得,如果我真的有所信奉,有所瞻仰,那么必定是这个民族的精魂。这个魂魄要参透上下五千年,既不乏对未知的期盼,也不失对当下的审视,也有着自我的醒悟。
我与另外两个研究所派来的同志碰了头,聚在一起研究了实验的进程。实验地点竟是罗布泊,那个曾经繁华的荒凉之地。旅途太遥远,距北京也是横跨整个国土的距离。如果实验进展顺利,那么一个新能源的时代就将展开。写到这里,我难掩的激动,你读得到吧。
随信附上天安门前的近身照一张,勿挂念。
咳喘不知好些了没?
久久难以平复的镇
八二年十月一日
亲爱的筝,
我现在人在内蒙古境内,舟车劳顿已使我疲惫不堪,庆幸这片草原的风光还能够支撑着我给你写下这封信。大片大片广袤的青草卷聚着柔软的羊群,蓝天高悬,这简直不是我这般粗鄙的文字可以给你描述出来的。但如果你还记得我曾给你念过的那首民歌“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便可想象此情此景了。内蒙古北端的这片草原,仍然像千多年前那样散发着一股质朴清香的诱惑,亘古的气息更使我沉醉。人文与自然在此处完美融合,了无喧嚣,靠近天堂,恍惚间想起你曾向我描述所憧憬的那篇桃源,宁静平和使人安心,你那时的眼睛清亮,极像这草原间那片镜湖,使我走遍天涯也难忘。
与我同行的两人刚刚我还有两天的车程。我不得不去睡了,已经为这风景一天一夜未睡了。
祝安好,勿念。
困倦的镇
八二年十月十日
亲爱的筝,
我已到哈密,并在此停留了一个月。接下来只能换成汽车前进。当火车跨越内蒙古边缘,青绿趋于枯黄,赤黄的戈壁,生命被遗忘到静止。而大漠风光却自有它的魅力,正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里的落日没有城市中藏在云雾后的婉约,它大方地悬在那里,像维吾尔人热情的脸庞。而这个民族遐迩的热情,我已体会到。
比起沿海,这里落后而封闭,没有技术的支撑,人们也近乎原始地生活,若今后大批的科学家到来,必定能对此地有大的推动。这也是你的愿望吧。
我们的交流在这个邮政慢速之地显得弥足珍贵。必须要说再见了,我是多么不舍,多么想念你。
勿念。
心情复杂的镇
八三年十一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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