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美国洛杉矶市的警察曾在一个深夜亲眼目睹了一名遭遇车祸的华裔女子的死亡过程。那女子仅有25岁,伤势极为严重。在神志清醒的时候,她的脸上却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在惊人的平静下似乎没有丝毫恐慌。她与警察攀谈,请警察给自己的妹妹打电话。最后她对警察道谢,并留下了一个让人刻骨铭心的笑容。是什么可以让一个25岁的女孩子面对死亡却如此从容?她没有惊恐、没有抱怨,甚至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而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惦记着不让家中的父母难过……
我们给未来不可预测的事情冠以“命运”两字,是因为我们在命运面前的确毫无选择。或早、或晚、或突然、或意料之中,每个人都将面临死亡。如果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拥有什么,那么,就拥有那个女孩子一样的笑容吧!这会使你多一分勇气,多一分坚强,多一分只要活着就不悲悲戚戚的从容。
死亡体验,是很痛苦的体验。
我时常感觉自己就像走在一条很长很长的、幽暗的、有着半圆屋顶的走廊里,我每走过一扇门,那扇门就在我背后“砰”地一声关上,永远不再打开。
在很远很远的走廊尽头,有一点光,也就是这一点光,在吸引着我,往前面走。
我知道,我已走进了那幢湖边的大房子了,虽然冬天还没有来。
我在里面了。
这每一扇门,代表着我所做过的,我所能做的,我所享受过的每一件美好的事情。我走过它,它就对我关上,一样一样的事情在我的背后结束,我就像古代的那个智者,听到自己背后的那个水缸破碎的声音,没有回头,我知道,回头也没有用,回头看到的也是残骸,和废墟。
我现在只有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我想,每个人都会走过这条长廊。
人有没有灵魂是件可疑的事情,可人是由一种能量聚集而成的,现在,这种能量要散开,要恢复它原来的状态,就像这能量的聚集是在痛苦和爆发中形成的一样,这种能量的散开也是在痛苦和消磨中完成。
如今的我仅从表面上看,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一样的苦不堪言,一样的狼狈不堪,而今天的我和前天的我一比就有明显的不同了,就显出差距来了,所谓的一日不堪一日啊!
试过用中国传统的意念控制的方法让自己平静,试过以后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多的元气可以调集,可以镇守自己的身体,让它变成一块礁石,我只是一块鹅卵石,是泥沙在高温与火的洗礼下形成,现在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泥沙的本性。
我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这样,像我现在这样,如果愿意,可以睡24个小时的,可以随时随地地睡着,也不知道今天已经睡了多少个小时。
始终是要睡去的,离死亡还有多远呢?我想是不远了。
现在,我努力地在一些生活细节上维持着正常的标准,甚至于用一种挑剔来维持着正常的标准。
因为我觉得这是我的一种抗争,这是我的一种方法,我没有办法全面地跟死神抗争,我只有在作息时间、吃饭等方面让自己感到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的人。
其实,我是无时无刻不在饥饿的,但我努力地划分一日三餐;其实,我是可以一直睡着的,但我依然提醒自己什么是上午,什么是下午,什么是晚上;其实,我是可以一直躺在床上的,但我知道,如果我这样躺下了,便没了起来的那一天。
意志在跟死神的搏斗当中是有用的,笑容也一样,好在意志是可以去购买的,它的货币,是痛苦。
而笑容,是自产自销的。
如果我们永远不死,我们反而会成为十分不幸的人。当然,死是很痛苦的,但是,当我们想到我们不能永远活下去,想到还有一种更美好的生活将结束今生的痛苦时,我们就会感到轻松。如果有人允许我们在这个世界上长生不死,请问谁愿意接受这个不祥的礼物?我们还有什么办法、什么希望和什么安慰可以用来对付那命运的严酷和人的不公正的行为?愚人是没有远见的,他不知道生命的价值,所以也就不怕丢失他的生命;智者可以看到更贵重的财富,所以宁愿要那种财富而不要生命。只有不求甚解和假聪明的人才只看到死,而看不到死以后的情景,因而把死看做是最大的痛苦。在明智的人看来,正是因为必然要死,所以才有理由忍受生活中的痛苦。
在人的习俗中,尽是些荒唐和矛盾的事情。我们的生命越失去它的价值,我们越对它感觉忧虑。人人都非常爱护自己的生命,这是事实。但是,人们不明白,像我们所意识的这种爱,大部分是人为的。从天性上说,人只是在有能力采取保存生命的办法的时候,他才对生命感到担忧,一旦没有办法,他也就心情宁静,也就不会在死的时候有许多无谓的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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