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我从书店出来,手捧墨香阵阵的书籍,总觉得那是世上最幸福的事,那种与书籍的熟悉和亲近感伴随着我一路走来,经年不变。
想来,我阅读的兴趣似乎没有受到像现在父母那般刻意的培育,却在无意间养成了。那时,父母工作繁忙,没时间照顾我,只能丢几本小人书连环画,这样就能让我独自安静地在家里呆上一整天,慢慢地,随着积累下来的小人书慢慢地溢满了小木箱,我的阅读兴趣也逐渐破土发芽了。话说起来,那时的我因看小人书,还得了个“大闺女”的外号。因为常常手捧着一本小人书看入了迷,在家小板凳上呆上几天、十几天几乎足不出户,隔壁邻居因常常不见我出门,刚开始不知道我们家还有我这个人存在,后来时间长知道了,也就戏称我是不出门的“大闺女”了。堂堂小男子汉被人说成是“大闺女”,是我不愿意的事,但阅读的兴趣也就这样伴着“大闺女”的叫唤声中慢慢生长了出来,并日渐浓厚。
上学之后,父母亲一心想让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对课外书阅读也慢慢有了限制,而且当时的条件要看到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父母的工资柴米油盐都应付不过,买书是一年才可能有一次的最高奖励,所以平时要看书还是借,到父母单位阅览室借、到县图书馆借、问同学借、向小伙伴借,总之到一切能借到书的地方借。那时,单位阅览室或县图书馆的藏书少,也基本没有专门的儿童读物,一些书只能硬着头皮看,不像现在《三国演义》也有儿童版的,仅有的几本好书也多被别人先“抢”走了,所以,只要稍稍上眼的书都会借来看,什么《野火春风斗古城》、《红岩》、《战斗的青春》……阅读可谓“杂”来形容,也许就是当时阅读的“杂”,使得现在的我对阅读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是好书,拿来就是。父母因怕我耽搁学习,规定只有休息天才可去借书,所以一到休息天我作业做得特别快,一做完就跑去图书馆看(借)书,无论烈日还是风雨,所以直到现在,一些老邻居说起少时的我,当时印象最深的就是看我常常被一件大大的雨衣裹着瘦小的身躯,行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或是回来时怀里抱着沉沉地的书,人更显费力。那时特别羡慕班里一些拥有课外书的同学,看到他们从书包里拿出或厚或薄、或旧或新的书来,恨不得一把夺下先睹为快。只要发现哪位同学有书,那整个下课时间都会有意无意地蹭到他桌边,放下脸面,低三下四、好话说尽,才能跟他要来,匆匆瞄上几眼。但要真正借到此书,那是要看运气的,运气好的话,拿来便是,但这种机率很小,一般都是要“登记排号”的,因为“僧多粥少”,想看的同学多了,等书真正轮到手中,可能已是十天半个月过去了。即便等了这么久拿到书,同学有些也不让你将书带回家,一怕你路上丢了,再怕被你家长“查收”。于是,只能充分利用在校时间,要么下课时憋着尿急急地翻,要么只能“挤占”上课时间了。(上课看书,若被老师发现,那没收是肯定的,所以那时每个任课老师那里常常会有一大摞时下流行书籍,看上去旧旧的,被翻得又破又脏,估计已被传阅过无数遍了,但也馋得我们这些人直流口水。等学校放假时,有的老师偶尔会想到把书还给我们,那是大家最开心的事,看来老师对看课外书的人还不是那么绝决的。)可想而知,那时每天能看上书的时间特别短暂,所以时刻都会惦记着。人可能就是这样,越看不到,阅读兴趣就越高,阅读速度也就越快,阅读能力反而在重重“阻力”中蓬勃生长起来。现在所知的各类武侠类、言情类的小说也大都在这个时期阅读完成的,知道了金庸、梁羽生、琼瑶……那时的自己对书真是如饥似渴,可能“饿”怕了,所以一直到现在,看到书都是“如狼似虎”的“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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