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窝之外的空间,无穷无尽的是无可奈何的世界。我们自得其乐的把玩着手机,重复着编辑,发送的游戏,只为把垒好的一字一句送去一个较好的地点。
但有些语句,发送了,便无处可寻。找得到的只是,对方收件箱中未删的几条已读简讯。久了,便会储存的残破缺损,那些肉麻的许诺也将回归书本,不再诱人。
每一场盛大的悲伤到来时,总有一个“永远”在不久前埋下伏笔。爱被限制上一个永远的定义,就如在荒野掩埋既定的悲伤,AI在乐此不疲的转动中分解,湮灭。所谓的时效,便应运而生了具体的数值——眼泪下落的滴数。落得凄婉,却缺乏力度。倘若爱有一段彩页,放上书签,再被概括上一种誓言,好似一种伤痛噬入另一种伤痛,痛到鲁迅笔下的麻木方休。
永远在字典里所仅有的一席之地,抵不过嘲讽与蔑视的华丽,戴着谎言和欺骗的假面,在现代无忧无虑地蔓延,卑微到可怜路边的白瓷轮廓分明,黑白错综的线条割痛视野,滋润了回忆。
天边浓云挥散不去,集愁成雨,密密麻麻地下了一昼一夜,走廊尽头的窗沿,晨曦雨线,将昨天的梦境冲刷的不值一钱。一把伞的厚度足以分明阴与晴间微妙的界限,细雨闲步,走在没有我们依旧精彩的城市长道,青树红砖,小憩凉亭,依偎出一部悲情肥皂剧。典当的幸福,已没有金钱赎回,这样的悲情早已负债累累。交错重叠的老街路上,沾满了鞋上残余的水渍泥泞,落下深浅不一的脚印。车尾呼啸渐远,依惜别恋,斑马线的一头仍不知疲倦,伞下听雨,继续沦陷。
一架列车光年般的长度,可以诠释一个永远的涵义?否定掉永远再重写一行注解有一些故事一直支撑着我们一路走来。人生本是一出恢宏的彩排,由无数个须臾演绎成未来。灰姑娘的水晶鞋,没有了王子的提携,王子的青睐好比规定了保质期的爱,过期,淘汰。
因此,不再有永恒的爱情,而只有古老的童话。安徒生构建的诺言只针对童年,虚假的不需要理解,拙劣的谎言,在现代仍无休止重演。
山无棱,天地合,才存在永远。耳塞拼命地输出许嵩的低哼浅唱,冷色调的情歌让胸口有些生痛,反复纠结,不依不饶。
永远在此淡化的不如两句吟唱的歌词,按下停止键,让霎那的空灵无声,在寂寥中潜伏,溶解。像是某段曾经被诗人镶嵌在词眼中,只有身处当时,同感荣辱兴衰的人,才嗅得出诗人的无奈,疼痛。
外面打湿的天,熟稔地像很久没有换过的《飞蛾》铃音,那个我们一直以“蓝天”著称的苍穹,也在几片积雨云的挑衅下失色黯然,我将头撇开,生怕墨色的天被雨水刷白,把铺天盖地的雨照得透彻,像一串串因没有忍住而坠落的泪滴。悲痛与甜蜜相向而行,气势汹涌地抨击我所能承受的底线,不死不休。
黝黑的肤色一层一层垮落人间,雨帘交替着重复着挂满世界,像是素描中几根细碎的线条,活生生地安放在山水画中。突然想起高中的教材里蒋捷《虞美人》中的诗句,“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这里的“无情”,既是“有情”,又是规则。规则——从愉悦到泯灭的整个轨迹。
凌晨一点,白光,雨夜。窗外的世界被雨水打击的响声四溅,流光溢彩的喧嚣闹市,此刻懦弱的有些胆怯,里屋却均匀的很安静。对比的让人很不真实。台灯下,纸上细笔来回不停,描绘雨中闲情。跌宕起伏的背景,将剧本颠覆至更新,出场,完毕。
下雨天总是牵连过去,为创作写下题记。雨水横冲直撞,砸破感伤,就如同文字与记忆不期而遇的悲壮,撕裂伪装,涌入比阑珊更为壮阔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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