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的我,仍怀着平淡、从容的心态拿出了那封信。那是我和她之间的最后一封信。这是她寄给我的。我不敢让这封信天天在我眼前出现,那时应为我怕我忘不了她;而我又不敢让这封信消失,这又是因为我怕她会消失在我的记忆长河里…….我对她的感情就连我自己也无法解读。
我还没有交待她是谁,要介绍她,又要回忆起那个夏天。
我不记得那是哪个夏天了,我去杭州浙江图书馆参加了一个夏令营,在夏令营的第一天,我就认识了她。那天,我们一起在迷宫似的浙江图书馆里迷了路,找不到教室,七月是个雨季,当我们找到教室的方向时,却发现要冒着大雨在滑得可以滑冰的地上走过,这么滑得地,这么大的雨,是走还是跑?最终在跑向教室的路上,她摔了一跤,凭我们当时的交情我完全可以自己先回教室拿把伞再来,可我却过去扶她起来了,她站起来后,感激得看了我一眼,仿佛再说:“我们能做好朋友吗?”我也自然得点了一下头。那天吃饭的时候我没饭碗,她也大方的把她本来用来装菜的碗借给我用。自那以后,我俩便成了好朋友。
我们都是历史的爱好者,经常和我们的老师(浙大历史系的研究生呢!)一起讨论历史;我们都是钢琴学者,我们还一起研究钢琴的奥妙。真不清楚我们怎么有那么多的共同爱好。
一个夏天很快过去了,我们一个在衢州一个在杭州,通了几封信后便失去了联系。
光阴似箭,好几年过去了,好几个夏天过去了,我仍然经常坐在窗边守望,我在守望上天能再赐给我一段那样和谐的友情。它无法与古人擎天撼地的友情相比,也不是时年二十年的友情珍珠串。这段友情在茫茫宇宙中不大不小,但是异常美丽的一颗星。
时间终究还是抚平了我的伤口,对她的记忆也在每天的抬头与低头中慢慢减少。这段回忆就像是河中的积沙,被水流一点一点的冲走冲淡,这个缺口,也慢慢被新的友情所填补。填补的沙,也许比前的更稳固了,但却失去了和谐。
我还是拆开了那封信,强忍着泪水,微笑地又看了一遍;我还是不忍心丢掉,强忍着痛,从容地将她塞进抽屉;我还是不想面对现实,拨响了她家的电话号码,再次听见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以停机。”
夜晚的窗前,一张忧郁的脸,与星空面对面诉说着各自的故事。流泪微笑,就是安静地听不见声音。
“年某月的某一天,恰似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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