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在月色朦胧的夜下,独自一人坐在草坪上,插上耳机,聆听属于我自己的音乐。夏风总是暖暖的,不暴戾,不矫情,不比春的升级,不比秋的萧瑟,不比冬的肃杀。它是这样,总能让人想起如许曾经的回忆。
比起某些明快洒脱的音乐,我更热衷于那些隐逸飘忽的音乐。MP4里放着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据说他写了一本《四季》,来自于他每个月的生活点滴。我在想,既然“六月的天,像孩子的脸”,那这首六月的船歌,又是在怎样的天空下被柴可夫斯基赋予灵魂的呢?
于是,我情愿受到它的洗礼,它便以一种安宁静谧感动着我,我总是浮想联翩。想象着,那是个雨后朦胧的湖面,空气中带着青草和着奶香的青灰色味道。拨开一层薄薄的雾,一只没有拴住的木船,顺着水波,转悠,缓进。舒张的,渔夫给了它自由,它又像在寻找羁绊,漂泊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摇荡啊摇荡,摇荡着一个个安详的梦。雾又聚集了,只看见对面的模糊的影子,渔夫撑着篙,不紧不慢的划船,那小船儿乖顺地依着渔夫,谁也离不开谁。
船歌,在雾中响起,唱歌的人若隐若现,唱出的歌却若即若离,仿佛是从天之涯海之角传来的。只是,这音律太深沉,太忧郁,让人想起,海的女儿在幻化为泡沫时的眼神,无奈的普罗米修斯的脸。
我的心无比凝重,音乐之外也是青灰色的天。
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大气层,在百转千回后来到了大地,渐渐,湖面上一片金黄的流苏。渔夫也许豁然了,歌声嘹亮,捕鱼利索,睡眠上一圈一圈的波纹向远处散开。渔夫和船相互配合,他们划向我的身边,却不停留一刻,又只留下那一圈圈的波纹,让我对这这些波纹,回忆刚才的场景。
时间从瘦弱的指尖流去,渔夫哼着悠远的船歌,驾着那只小小的木船,晃着晃着,晃进了那片神秘的树林。
余波。余声。
从音乐里走出来,一切都变得宁静非常。
如果这时还是星辰漫天的夜空,如果这时还有夏风在暖暖地吹,我可否说,一首歌是一个伟大的催眠师,他拥有无穷大的魔法,能唤醒记忆深处,曾经被我们神社你埋藏在角落的回忆。于是,我可以心甘情愿地把它们拿出来再细细咀嚼,又或者是不堪回首却依然可以捧起,舔舔那忧伤的滋味。
思绪总是剪不断、理还乱,稍一触碰到一点让人敏感的东西,就会又一次翻飞,狂舞。所以,我决定每周一好好的回忆过去的或是将来的,来充实我快被学习填满的空虚的心。
“六月——船歌”写在夏末,它是一个季节的热烈转至另一个季节的忧伤只见的过度。我的回忆属于夏天,虽然许多人都喜欢把回忆寄托给这个季节,但,每个人的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不用担心,每份记忆都会有归宿。
我的记忆从一个音乐开始蔓延,没有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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