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记得,小时侯樱花在雨夜星空里纷扬。含苞欲放,挤满丫枝,迸发着生命盎然生机。
樱花,又开了。娇艳欲滴,挨挨挤挤,绽放着生命的壮丽光辉。太多零散的记忆在花香里飘零,刻骨铭心的记忆在迷茫中模模糊糊。
曾记否,秋千下,樱花飘飘洒洒,在春风里荡漾。山谷里有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河正顺着一块块色彩斑斓,形状各异的雨花石流向无边无际的浩瀚的大海。樱花飞舞着。
我,再也看不见母亲了。我哭了。粉红色的樱花沁人心脾,绽放枝头。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我懂,樱花微笑,灿烂而忧伤。
没有欢乐,没有玩具,没有……爱。樱花又开了,飘渺着,交织着小贞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
失明。我却不懂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樱花纷纷扬扬。像孤独的碎片,悄然划过泪水。可是,那的确是生命伟大的庄严。稻田荒野,像一片翻滚不息的海浪,夕阳染红天边云彩,幻化在碧蓝晴空。我们就仰望着蓝蓝的天空上,像轻描淡写赤红美丽的油画。数着天边云朵,数着童年里傻傻的幻想迷茫的孤独梦。在天际飘飞,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搏击长空,遨游天际。
“小贞,命运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我傻傻、一本正经地问她。
“我想,命运的颜色永远是透明,纯洁的,不然,天堂一角的大门里,怎么会闪烁着慈爱神圣的阳光呢?一起玩耍,一起哭泣,淡淡的烦琐压抑,像一片随风飘零的落叶,消逝在那个如诗如画的春天荒野里。绚烂樱花,永远永远散发着爱的清香!”她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说。”
小贞死了,再也没回来。在光明与微笑里飞向了天堂。是白血病。
临死的前一夜,她和牵手并肩在樱花下。小贞苍白憔悴的脸颊上,黯然失落的眼睛深深地陷下去。樱花,她又随风而逝,生命的轮回模糊而清晰地飘零。
“你知道,樱花的微笑下面是什么么?是无奈、眼泪、生命和爱。”
小贞死的时候,我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漫天的樱花凄凉地飞舞着,白的高洁,粉的纯真,飘飘洒洒,烂漫而深沉。小贞死得匆匆、仓促。母亲哭着说,小贞疯了,嘴里胡乱地吐着含糊不清的言语,笑着哭着,蓬乱的头发脏乱不堪。小贞释然地微笑着离去了。没有几个人给她送葬。小贞的葬礼简单、朴素。樱花漫天地飞舞着,悄无声息地掩埋住小贞幼小稚嫩的骨灰。
小贞死去的那天,我没有哭。因为我懂,懂一切的一切,甚至小贞没有说完的话,我懂,小贞在光明与微笑里飞向了天堂。都走了,一切的一切,全部幻化在生命壮丽的光辉里,在绚烂的光辉里灿烂夺目。
三年后——梦里,我要走了,失明已不再是可怕梦魇——那个懵懂无知的孩子长大了,懂事了。眨眼繁星,海天边有座岛。一座岛,朵朵樱花,绚丽、短暂,只是,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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