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自然,也许人类自始至终有着弱不禁风的一面。公元2008年5月12日下午,如此的悲剧,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并且,是在我的身边,地处祖国西南的四川盆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回想那一刻,那短暂而又漫长的一刻,让我真切感觉到了来自大地深处的呐喊,它仿佛就是古希腊传说里被压抑了几千年的野兽,在脱离枷锁的束缚之后,傲慢地释放着体内的忧伤,无视任何存在。
灾难的突如其来,“混乱”一度代表了我内心最深刻的恐慌、焦虑,已经存在的精神坐标几乎是在瞬间,随着房屋、山峦的坍塌而坍塌,随着人民的流离失所而流离失所。
我觉得自己就是天边的流云,就是田野里的蒲公英,无所皈依。情状类似新世纪以后的诗歌,始终没有一个完全可以依附或者带来点滴慰藉的依靠。
而诗歌作为“一门特殊的文学载体”,已经渐渐背离了大众,大众对诗歌的不关注几乎达到了历史的最低潮。我甚至为看见有人在不断的唾弃、亵渎诗歌表示无奈,但我只能无动于衷。新世纪以来,话语霸权的可能性,一直是让我怀疑的、和不确信的。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表达形式的不同必然导致个人本位观念的差异,这个差异在一般情况下,会固若金汤,很难有较大改善。俗话讲,江山易改变本性难移,正有此意。
地震面前,诗歌的命运似乎有了转折,我不想直接讨论它的具体的价值所在,我想我更多在意、关注的是它的史诗意味,即历史价值。不管是网络、媒体,还是报纸杂志,关于地震的诗歌几乎可以随处可见,数量之巨、参与人数之众、质量之高,均为历史新高。可以说,像如此壮观的“抒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诗人们”纷纷以自己的感官出发,捕捉诗意,表达心底的哀痛、信念、感动、沉思,等其他的复杂感情。云南著名诗人于坚语:“心是什么,这个中国文化独有的说法很难概念化。离开具体的现场,很难说什么是心。但我今天可以明确地告诉人们,在中国四川汶山大地震是发生在人类身上的一切,完全可以证实心的存在。”
他认为大地震之后,人性开始回归了,这个回归不同于以往生命个体的回归了,而是作为社会整体的回归,是民族精神的回归。
“大地震使我们重新尊重生命。生命就是生命,没有错误的生命,没有敌人的生命,没有不值得珍惜的生命。痛心,就是痛惜生命,尊重生命。就是尊重生命不同存在方式,这是和谐的基础。废墟下的待救者没有阶级、没有财产、没有贫穷、没有性别、没有年龄、贵贱高低,纭纭众生,一视同仁。一个字,救。生命高于一切,对于二十世纪以来的中国历史,这样的认识来之不易。这才是最根本的救。当我们拯救受难者的时候,其实是在拯救我们自己。最终得救的,是心。”这无疑是幸运的,一个有信仰的民族,在任何废墟上都可以重建。
大量的地震诗歌正是这一信仰的体现。不管诗人怎么写,他(她)写的是真情,不管别人怎么读,他(她读的也是真情),很长一段时间我在思考诗歌的力量究竟是什么。现在看来,已经不是问题的问题。经历地震这一特殊时期,我不敢断言诗歌的走向了,一切都还不确信,但我坚信,诗歌是有未来的,因为它本身就具备的史诗般的价值。
慢慢的,我把心静了下来,有关地震的诗篇还在继续。或许,明天恐慌就开始逃逸,阳光就要灿烂,诗歌就要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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