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庭院里那棵亭亭玉立的枣树,听大人讲,是爷爷在我出生的当天栽的纪念树。看到它骨节突出的枝条,我就想起了爷爷的青筋暴露的手。放学回家,我爱看它健壮的主干,繁茂的树冠,真好象一把绿伞点缀着小院。可惜再也听不到爷爷在树荫下讲《岳母刺字》了。 我自幼喜爱那棵枣树,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枣树的爱抚逐渐变为敬意。现在,我必须仰视才可见它的全貌,和它相比,我总是感到惭愧。
初春,我还留恋着春节的欢乐,它的枝头已结满了芽蕾,为新的成长作好了准备。我刚脱下棉衣,它又悄悄绽出新芽;在春光明媚,百花齐放的时候,开出淡黄的花朵。那细碎的花朵虽不及桃花鲜艳,不如牡丹名贵,却引来了蜜蜂奔忙,酿造出色纯味美的枣花蜜。这碎花还孕一育着丰硕的果实。 夏秋,我躺在树荫下乘凉,常有熟透了的枣儿落在枕旁。月光下也能看到它鲜红的颜色。丢在嘴里,又甜又脆。
有一次我嘴里含着枣儿入睡,梦见爷爷用枣枝般的手给我嘴里塞了块蜜糖…… 严冬,我穿上厚实的棉衣还嫌式样不美,枣树却挺立着,面对严寒冰雪,从不弯腰。每到这时,我仿佛看到了爷爷顶烈日锄草、冒严寒拾粪的身影。冒风雪上学的勇气就油然而生了。 枣树和栽枣树的爷爷,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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