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每当想起他,不由我热泪盈眶,浮想联翩,爷爷的音容笑貌始终浮现在我的眼前。
爷爷终年八十三岁。他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多点,一直剃着光头,是个典型的农民。从我记事起,就没见他睡过一个懒觉,每天凌晨三四点钟起床,手里提着个围灯,打扫庭院,喂猪喂羊,积肥垫圈,准备工具,下地干活,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要求全家也是这样,他规矩大,家法严,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睡懒觉,用他的话说就是:早起三光,晚起三慌。在他的带动和督促下,我们全家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记得小时候我和弟弟睡懒觉都有过被他从被窝里赤条条拽出来放在地上醒盹的经历。爷爷早晨起得早,晚上睡得晚,再干一天活,自然就疲劳,我记得他每天吃完饭后,不知不觉就能睡上一觉,最多十分钟,那时还觉得他挺能睡,现在想起来才明白他那是累的,太疲劳了。在农村,每逢阴天下雨是人们最清闲的时候,或睡觉,或娱乐,可我就没见爷爷闲下过,他常说:晴天有晴天的活,阴天有阴天的活,玩能玩来啥?
爷爷的农活在我们村首屈一指,是远近闻名的庄稼把式,提耧把簸萁无所不能,打场赶车无所不会,什么节气种什么庄稼无所不知,积肥打药养家畜无所不通,栓绳系扣无所不行,为此全村谁家有处理不了的农活都爱找他,他也从不推脱,总是尽心尽力帮助别人,全村人也特别敬重他,因他兄弟排行老三,所以全村不管辈分大小都尊称他为“三爷”。
爷爷古道热肠,扶贫帮困,他会厨师手艺,在世时村里的一切红白事都是以他为首操办,一个事下来最少三五天,从来就没要过一分钱报酬,不光不要报酬,还要往里贴钱随份子。他厉行节约,从不铺张浪费,能省的则省,穷富一样对待,再穷的户他借钱给人家也能把事办圆满,在最后办一件喜事时,因年岁已大,用刀切肉时不慎将手切破造成感染,住了半月的院才治好,从此家人就不再让他出山了。爷爷在村里群众基础特别好,人们都信任他,谁家有个磕磕绊绊,打架拌嘴,邻里纠纷,都爱找他调解,我记得有好几家因婆媳或夫妻矛盾将要解体的家庭,在他的调解下重归于好。他给别人办事时总是不计劳苦,从不在乎个人得失,特别是对村里找不上媳妇的光棍家庭,他有时自己拿钱买着东西跑多少里路去给人家提亲。爷爷的付出得到了人们的回报,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因我家就爷爷和我娘干活(爸爸在外工作顾不上),有些力不从心,有很多活都是乡邻自发帮着干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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