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那一夜
那一夜的月光,如此洁白,如一根轻羽,划过我梦田;那一夜的月光,如此皎洁,如一条蚕丝,连结古今,不知古时的月娘,是否比现今更年轻、更柔和美丽呢?
一夜,在睡梦中的我,被月光轻敲窗户的声音吵醒,她也不等我回应,就不客气的从窗户洒落,洒落的月光如此地柔和,就连夙夜赶路的鸟群也为这美的滞人的月光驻足,环绕在月娘身旁的云,随清风的伴奏起舞,这不是天光云影共徘徊吗?如梦般的草虫声,此起彼落,我走向庭院,这夜的清凉包围着我,我站在月光下,接受月光的洗礼,前庭,彷彿是大自然音乐会的舞台,花儿小草随风摇摆,而我就是这场音乐会的主角。这月明星稀的夜晚,在草虫鸣声之下,显得格外的静谧,我轻轻哼着胡歌的月光曲,慢慢的走向看似无际的草原,赤裸着脚鸭子,踏在这似海浪波涛汹涌的草地,抬头仰望,七月的天狼星,不畏月娘的明亮,独自跟在月娘身旁,排除我们对满月见不着星星的刻板印象,走入林中,夜晚的静谧,却带给我另一种感觉,有别于春天的另一种盎然生机,闭眼倾听,微风拂过树叶的窸窣声,嘘!似乎还可以听到林间动物们深眠中的呼吸声,这时月光自林间叶隙中洒落在地,一条条的光线像柱子般插在地上,形成一幅上帝光的画。
夜游回家,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同样的夜,同样的月,从不同角度,不同心境,可以有不同的景观及感受,这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有些人可能那只是难得一见的自然景观,但我认为,那是自然法则中,不同的感动。
篇二:那一夜
总有些时间是用来遗忘的,转眼间眼前变得荒芜,总是与你背道而驰,无论曾经亲密,或是陌生。
她是我最亲密的人。在我咿呀学语的时候,她就用她充满温暖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行走在林荫小道间,微笑着指着街边色彩斑斓的字教我念。她会在她与别人交谈时因为我的顶嘴而严厉地斥责我,然后回家关上房门一言不发。她会在凛冽的寒风中站在校门外,拿着一件外套,头蜷缩在衣服里焦急的等待着我结束一天辛苦的学习。
她为我做了种种事,我的母亲。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生日,母亲从不会忘记,虽说人的记忆与遗忘的时间是成正比的。我儿时的时候,母亲会在我生日的当天早晨,在我刚醒的时候,温和的对我说上生日快乐。再大些,我也没什么很喜欢的东西了,和母亲也没提出过什么。但母亲总会在我生日的第一时间给我祝福。但那次,截然不同了。
那天清晨我很早就醒了,突然想到是自己的生日,于是喜悦就不经意间涌了出来。默默地想着,想着,母亲待会儿就会轻柔的说:“生日快乐。”许久,房间的门传来几声轻微的响,母亲迈着细碎的步伐走了进来。她看我是醒着的,面容很平缓。
我以为她马上就会迎着笑容说“生日快乐”的。她说她和父亲要出门办点事,晚上才能回来,让我吃饭的时候把冰箱里的菜热热,叮嘱我如果出去的话不要跑得太远,然后就离开了。我有些诧异,随之又淡然了。她肯定是突然一时间没想起来,等到晚上,她会说的。
冬日的太阳不太热情,透过了路旁一排排白桦光秃秃的枝干,将隐弱的淡黄色幕布铺在了错落的房屋间,黄白的淡雅有致。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子的伸长,远方的太阳低下了头,娇羞地躲进了地平线下。
黄昏。接着是深夜。深冬的夜静得可怕。微弱的路灯洒下的光是夜的眼睛。偶尔驶过一辆车,来去匆匆,转瞬即逝。我开始慌张起来,不安起来。不时会把头伸出窗外,看楼下是否有人影。没有,很久都没有。母亲真的忘记了吗?她可从来不曾忘记我的生日。心里开始有些许的埋怨,为什么会忘了,为什么……
我转身进了房间,看到书桌上我和母亲在公园河畔边的合影,那天是母亲的生日,她微笑着,瘦小的身体靠在我的旁边。我顿时呆楞了。我作为一个女儿,又何曾几次记起过母亲的生日……记得有一次,我想起了那天是她的生日,她高兴的抱着我,像一个孩子。我总是一度地满足于自己,却忘记了,母亲的生日没有被真正的度过,她从来不曾开口要求过什么,却一直辛苦地工作着。她的生日几次被我提及到?寥寥无几。
我想了很多很多,很久很久。那个夜晚,我已经收到了最有意义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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