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空能看到月亮,但却几乎看不到星星,不管白天是晴还是雨。夜晚的天空总是灰蒙蒙一片,偶尔看到一两颗阴霾没掩住的星星,就要感到欣喜异常了。思绪在这里停留一两秒,便会感到一种莫名的讽刺。天气晴朗的时候,在农村的夜晚,星星不是举头就可见的吗?城市经济的高速发展,以牺牲这种古老壮丽的美为代价,不能不让人感到遗憾。这也让我更加怀念农村的夜空。
那时我们还没有长大,还都在上学,还很活泼。月光清澈如水的夜晚,我们连电视也不看,都齐齐地跑出家在外面会合。没有什么可做的事,只是在村子里荡来荡去。宁静的夜晚,到处弥漫着一种独特而清幽的气息。即使散步,也比白天有情调,有感觉。我清楚地记得那时的夜空是干净的蓝色,没有白天的明亮,但却更加晶莹。可以清晰地看到薄如纱的云,似乎风一吹就会散掉。天上是漫天的星星,疏密有致,明暗不同。有时看到星星一闪一闪的,或者看到某颗星星在缓慢地运动,便会兴奋地向其他人报告这个大发现。更难得的机遇,可以看到一闪而过的流星,便能从老人那里听到遥远的传说,当流星划过的时候,闭下眼许愿,愿望就能实现。那时能有什么愿望呢?充满朝气的我们又怎么会信这些神力的东西?每每要到星星都快隐匿,纱云从天的这边飘到天的那边时,我们才会念念不舍,意犹未尽地回家去。
大约我升上初中时,同村的小伙伴大都辍了学,外出打工了。就再也没有一起在清光照耀如同白昼的夜晚欢声笑语的机会了。即使假期再聚,也不会有那样的心境了。于是,只有一个人在楼顶看美丽的夜空了。独处,会让心灵更加澄净。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让全身放松下来。漫天的星星依旧那么壮观。“手可摘星辰”,似乎一抓就能抓一大把。犹记得城市回来的姐姐看到这壮丽的景象,吃惊地发问,怎么这么多的星星。遗憾的是,我只认识状如勺子的北斗七星。不过是不是也因此不会把星空大卸八块,看成一个个星座组成,而能享受到它的自然美呢?看着天空久了,有时会恍惚地觉得天很小,很矮,但却绝对是你触摸不到的高度。感觉自己都快融入到这个世界了,浩瀚与渺小,在这一刻,奇妙地碰撞,相融。
去年短学期实习去了上海,看到了长江三角洲宽阔壮观的河面。老师说,如果遇到烦心的事,看看这河面,便会心胸开阔,一切都可放下了。身处农村的我们,看不到大河大海,但我们可以看夜空,一样地可以开阔心灵,一样地可以去除烦恼,还能顺便勾起那些美好的童年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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